第六十八章 謀逆篡上_英雄籲天錄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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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謀逆篡上(1 / 2)

袁承天將這伽蘭花放在陰暗處,他回頭看了一眼清心格格,說道:“清心你且不要聲張,屏住呼息,否則這毒物最為靈通,一聞人語便既驚走,再要拿他卻是萬難。”清心格格聽聞這六足龜蛇如此靈通,心下暗歎,袁大哥懂得真多,難怪趙姑娘亦是對他心儀,不能放下,原來喜歡一個人不是誰說放棄便可放棄,人間多是美夢,破碎了便無法回歸本來的樣子。

不一刻,但聽花叢中簌簌聲響,隻見花木叢深處的地洞有一個小腦袋探出,眼晴轉動,發現無人便伸出前爪,向前而動。袁承天喜出望外,見它出洞,出手迅捷拿捏七寸。這六足龜蛇雖是世間至陰至毒之物,但是卻是天生膽小,一有動靜便縮入洞穴不再出現。袁承天聽師父趙相承說過這六足龜蛇的特性,所以怎能讓它逃脫,所以鉗製其身體七尺,讓它不能再行逃走。

這六足龜蛇豈能就範,嗞嗞吐著紅紅的毒信子,扭動身體,仿佛要擇人而噬。袁承天手上用勁一捏。這六足龜蛇受力不住,便嗒然命喪。袁了天讓人焚其蛇身,將其灰燼放在恭慈太後足底湧泉穴,用小細筒吹在傷痕處。又拿紙筆寫下一劑方藥:半枝蓮、白花蛇舌蛇、白銀花、各一兩二錢;白菊花、白芷、生地和重樓各五錢;赤芍藥和生大黃各六錢,各有一味去毒聖藥——天山雪蓮,要一兩半錢,可以事半功倍,隻是這藥世間罕有,因其生長在極寒苦寒之地,在其萬丈懸崖之石縫間隙,多有采藥人失足跌下懸崖而死,是以此藥更是世間罕有,一般藥鋪決少,也許皇宮大內禦藥房有此藥,袁承天如此想。——因為皇帝擁有四海,天下皆歸他所有,這味藥物豈能沒有?

嘉慶皇帝接過來看了看,說道:“這天山雪蓮原本有的,可惜日前被多鐸親王拿去,說是他的兒子中了毒,需要此一味中藥,少它不行,所以目下卻難!袁兄弟你再想他法?”袁承天道:“本來少這味草藥也行,隻是效果差了些,莫如在下以內功心法迫其毒液排出?——隻是這樣多為不妥。”嘉慶皇帝道:“從來你們漢人講究禮節大虧,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在朕眼中真是無聊之至!隻要心中光明磊落,心無雜念又何妨?況且救人最為緊要,其它次之!”

袁承天知道這嘉慶皇帝最討厭儒家什麼貞節與忠孝仁義,因為那是迂不可及之事,是偽君子的行徑,這樣的行為也不知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他不再言語,便為恭慈太後運功去毒。恭慈太後將他們的一番談話聽個一清二楚,她本來不願彆人為她去毒,況且又是男子,可是她轉念想自己怎麼也迂腐不堪起來了,還不如皇兒明白事情。她眼見這袁承天姿容俊逸,自己皇兒亦是不遑多讓,兩個少年人真是珠玉競輝,心中著實歡喜,心忖:皇帝如若由他輔佐,怕不芝蘭玉室,性情高雅,可以為良師益友也。

袁承天不敢目視這恭慈太後,隻是運功療毒,隱約覺得這恭慈太後雖已年屆中年,但是依舊是心蘭惠質,容華絕代,想像當年少女時更是國色天香,顛倒眾生的神仙女子。清心格格見袁大哥低眉垂眉,不敢仰視於這恭慈太後,心中想道:袁大哥,何時這樣對我?隻恨阿瑪和皇帝哥哥擅做主張,讓我下嫁給這海查布,想想都恨。這海查布粗俗無禮,怎堪比袁大哥人中龍鳳,儀表超俗,眉眼如畫,性情溫雅,實是世上中人無二,可是自己卻不能夠和他在一起,甚為憾事!想起唐明皇李隆基和貴妃玉環的愛情故事,正所謂: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儘,此恨綿綿無絕期!嗨!清心格格輕輕歎息,感歎造化之弄人,世事之無常,誰又可以改變!握不住乾坤的手,歎不儘的離人恨,更有斬不儘的惡人頭!

過了半個時辰,隻見袁承天汗濕重衣。他長噓一口氣,輕身而去,不再回頭。恭慈太後張口噴出烏黑之血,乃是這六足龜蛇之毒。忙有宮女上前拿金盂來盛。恭慈太後覺得心中煩惡去了許多,便覺饑餓。嘉慶皇帝喜出望外,忙命執事太監去禦膳房為太後做人參蓮子粥,以為太後食用。恭慈太後向嘉慶問道:“皇帝,這少年英俊不凡,卻是什麼人?”

嘉慶皇帝道:“回太後,他乃是袁督師後人!”恭慈太後詫異道:“那個袁督師?”嘉慶皇帝一拍額頭,心道:“我怎麼如此糊塗。天下袁督師儘多,我不說明他的名字,太後又怎麼知曉。”他笑道:“便是那被崇禎皇帝朱由檢千刀萬剮的袁崇煥袁督師!”恭慈太後愰然大悟道:“原來是他!怪道我見這少年氣宇不凡,身姿卓約,仿佛二八好女,讓人不能自己!”嘉慶皇帝又道:“我很想與他情結金蘭,隻是人家未必便肯!”恭慈太後有些不高興,嗔道:“皇帝你富有四海,放眼天下皆是我王之土,難道以你之身份還不配於他交朋友?”嘉慶皇帝道:“非也,太後著實錯怪了他。他以反清複明為一生事業,也許儘如袁督師一般忠義千秋,是個英雄!”恭慈太後聽聞這少年心懷反清複明之誌,便有些不悅,慍怒道:“皇帝為何不緝拿於他,須知放虎歸山,必有後患,於危殆之時當判立決,否則禍及己身,以至發展於不可收拾之地步也。”

嘉慶皇帝道:“太後息怒,容兒臣回稟。這少年袁承天心懷反清複明之誌向,然而於朕卻無害。他是個磊落的漢子,不是卑鄙小人,所以我不會殺他。與這樣的人為敵是件快心的事!如果世間沒有了他,豈不為憾事!昔年曹阿瞞說:天下英雄使君與操,餘者皆棺中之枯骨,皆不足論。今者這袁兄弟氣量高雅,非常人可比,如果沒有了他,誰與我為對手。朕豈不寂寞?”恭慈太後心知這皇帝向來見識不入凡塵,入他法眼的人世無一人,今日他對袁承天讚譽有加,可見這少年人實有異於常人之處,否則皇帝斷然不會對他傾心有加,這也是世人通病,所謂英雄相惺,皆不為過。她心想:少年人心性由他去吧!他也不小了,也應該與臨親政,為國家黎民出一份力,自己也該放手,總不能事事躬親!讓皇帝曆練曆練,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恭慈太後知這皇兒心地純良,雖然有時做事也不近情理,可是那也是為人所迫,不得不為之,並非他心中所願。有時人生在世有多少事情可以隨心所欲,皆是不能!

嘉慶皇帝見恭慈太後吃了袁承天所開的湯藥,神情好轉,便與清心格格告退,回轉乾清宮。他一回來,便召見袁承天。袁承天久候在乾清宮,知道這嘉慶皇帝,還有事情,所以並未走開!

嘉慶皇帝道:“袁兄弟,朕總覺這件事哪裡不對!那乾西域獅子舞團恐怕尚未出京,仍在城中。”袁承天詫異道:“何以見得?”嘉慶道:“適才我聽守門士兵回稟這些時日並未見到有奇裝異服的外人出城,所以他們一定還藏匿在城中,袁兄弟這任務交給你了,你莫讓我失望才好!”

袁承天見嘉慶皇帝殷切地看著自己,不知該如之何。這時清心格格說道:“袁大哥,天不早了!”袁承天正無由得脫,聽她這樣說話,便|向皇帝施禮告退。一出大內禁宮,來到長銜之上覺得心中所壓抑的情緒似乎被秋風一吹而散,神情說不出的輕鬆。隻是漫無頭緒地走,猛抬頭便見前麵一座宏大府邸是多隆阿將軍的將軍府,隻見府門前有八位親兵在值守,門口兩尊大石獅也是與眾不同,張牙舞爪,張著大囗,仿佛要擇人而食的樣子,看上去甚是可怖。

袁承天道:“格格將年府到了,咱們就此彆過吧!”清心格格亦是依依不舍,可是又不能隨他而去。人生在事有多少事可以隨心所欲?

袁承天胡亂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心中盤算該當如何查找這乾西域胡人獅子團。夜深沉,窗外寂無聲,看長街禁,亦有兵士持戈巡視,以衛京城治安。不知為何他無由想起白樂天的西涼伎這首詩,其間有詩曰:西涼伎,假麵胡人假獅子,刻木為頭絲作尾。金鍍眼晴銀貼耳,奮迅毛衣擺雙耳,如從流沙來萬裡。紫髯深目兩胡兒,鼓舞跳梁前致詞。……泣向獅子涕雙垂,涼州陷沒知不知。獅子回頭向西望,哀吼一聲觀者悲!……人生亂世,性命至賤。想這白樂天生時,正逢安史之亂,世之亂時,十室九空,黎民塗炭。他見世事慘狀,詩歌多是由感而發!

袁承天心中忽然一動,想起在慈寧宮嘉慶皇帝說起那禦藥房的天山雪蓮幾日前為多鐸親王拿去,為他兒子醫病,覺得事有蹊蹺,多鐸王爺的兒子早不中毒,晚不中毒,偏偏在恭慈太後之前幾日,豈不可疑,再者這多鐸親王一向行事過為己甚,為人陰鷙,似乎還有不臣之心,這些也隻是坊間所傳,究竟有無誰也不知。因為他是嘉慶皇帝的皇叔,大行皇帝同父異母的兄弟,所以有時見他行事過份,也隻有忍氣遷就,無由發作。

袁承天心想:索性明日晚間去多鐸王府一探,或有收獲,再者還要探究丘方絕幫被他們秘密關押在何處?不然心中終是難安。

次日,清晨袁承天走出客棧,心中想著心事,不覺來到城外西山,隻見行人不多,隻是寥寥無幾,天又下起細雨。袁承天出門時還是陽光杲杲,不意現在忽爾下起了雨,便四下觀看,隻見遠處的山岰處似有一座宮觀,因為遠所以也看不清名字。待他走進隻見寫著“玉清觀”,心中便亦明了此觀大殿之中定然供奉“玉清元始天王”。他四下觀中無人,亦無有執事道長和道童,甚是納罕,不明所以。他再仔細觀看,觀中一株千年銀杏樹,深秋時節葉子金黃,煞是好看,龐大的樹冠遮住了半個道觀的院子。

他走進大殿,隻見大殿供奉著玉清元始天王。但見他神相莊嚴,氣度雍容華貴,慈眉看著人間,他關懷天下蒼生,本不願眾生多受苦難,奈何世道如虎,人心不古,所謂洪水猛獸,率獸食人也!他正遲疑間,忽聽殿宇後邊傳來渾濁的咳嗽聲,隻見一位清瘦的道長走來,隻見他道冠在頭,瘦瘦的身軀,眼中卻是精光四射。道家從來亂世下山濟世為民,太平盛世守拙藏身,不顯名號,不爭虛名,隻為天下蒼生,不似彆派名門正派人士沽名釣譽,惺惺作態,讓人作嘔!

袁承天一見道家人士便心生好感,因為同是玄門正宗中人,更因著他們共同有一個目標:為了天下眾生,便是舍生取義亦是在所不惜!

袁承天問這道長為何道觀清靜如斯,竟連個道童亦是沒有?這位道長長歎一口氣道:“那也是無法可想之事。現今皇帝信奉藏傳佛教和他們族人的薩滿教,對道家一派便不友善,多是打壓,因為道家是我們漢人的宗派,他們害怕信眾一多,對他們的統治多有威脅,實已便不待見。隻是道家從不將這俗物放在心上,和光同塵,心與天地同等,無為無爭才是大道。”袁承天聽這道長所說得確是有幾分道理:人生世間要那些虛名乾麼?還不如在世之時可以隨心,隻是世上幾人又能做到,便是富有四海的天子也未必能夠!

正在這時外麵有人喧嘩,有人走了進來,隻見為首是位公子,一看穿戴便自不凡,透著傲氣。他斜斜看了看袁承天,見他相貌出眾,不落下塵,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惱怒,喝道:“兀那小子,你沒長眼睛麼?本少爺駕到,還不躲開,莫不是找死?”袁承天心中有氣,便要出手。這玉清觀執事道長用手一握袁承天,低聲道:“稍安毋躁,何必與他一般見識!”袁承天心想也是,京畿之地多一事,便不在言語,轉身出了大殿,向後山走去。

豈料這少年公子不依不饒,隨後而至,斥道:“我問你話,你卻不說,分明瞧我不起!真是豈有此理,在王府之中還沒有敢如此不敬。”他揮拳向著袁承天後背打去。袁承天本不欲多惹事端,可是這位少年公子過為己甚,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不回頭轉身,右足踢出,正是一式“魁星踢鬥”向著來拳而去。少年公子見袁承天這一腳勁風呼呼,著實不善,隻好收拳躍回。這時他身後幾名親隨揮長刀一擁而上,向著袁承天後背招呼。袁承天心想:這乾人平常一定仗事欺人,今日撞在我手豈能饒他,索性恨恨教訓他們一番,記住以後如何做人!他想著此處,忽然轉身,施展“乾坤一指”指東打西,指西打東一時間將這些親隨打得哭爹喊娘,甚為狼狽。那少年公子大叫一聲,躍進圈內,手中多了護手鉤,向著袁承天頭腦摟去。

袁承天見勢心想有這樣的主人,難怪有這惡仆,今日一並打發了,以後也不為害人間。這少年公子一向養尊處優,又豈是袁承天的敵手,不過十招,便堪堪落於下鋒,眼見不濟,便要出乖露醜。他實在氣不過,大喝道:“著。”手中雙鉤脫手飛出,直向袁承天頭腦飛去,誓要奪其性命!袁承天豈能就範,頭腦後仰,腰弓曲如弓,雙腳紮地,一式鐵板腰的功夫,左右雙手倏出,拿住飛來的雙鉤把手。

少年公子見了也是出乎意外,怎麼也未料到眼見這個和自己年紀仿佛的少年武功如此了得,不由讚歎一聲,自己確實不如他,可是也不能長彆人的誌氣而滅自己的威風,否則何以為人?

袁承天再要動手,那位道長說來說道:“天下眾生,皆有本未!與人為善,大道首善!惡者自惡,善者自善。”袁承天心下一想不錯,自己怎樣又意氣用事,多殺無益,這人似乎也無大惡,自己又何必多所殺傷,便不再出手。那少年公子見袁承天住手不前,以為他懼怕自己出身,有所畏懼,便更加有恃無恐道:“量你也不敢傷害小爺,我阿瑪可是多鐸王爺,在京城之中誰又該招惹於我?”

袁承天聽他自說是多鐸王爺的兒子,心中一動,心想:正好迫他說出丘幫主的下落,可是轉念一想不成,現在不是時機,青天白日,多有不便,莫如晚上王府刺探再相機行事,謂為不遲!這少年見袁承天臉色變幻之間,殺機一隱而沒,心中一顫,心想:自己何苦與他多所說話。他見袁承天不再行動,心想:此事不走,更待何時!他向手下隨從施個眼色,一乾人悄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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