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王屋劍派_英雄籲天錄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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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王屋劍派(1 / 2)

袁承天心中一沉,不覺悲苦湧上心頭,心想:清心格格是否能幸免於難?嘉慶皇帝也是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自己一時疏忽,竟然忘卻了清心格格也廁身其中,不知能否吉人天相。自己暗恨楊契丹這奴才不事先將格格帶出,否則何至於此?清心格格一直視自己為皇帝哥哥,雖非一母同胞,可是那是皇叔舒爾哈齊的掌上明珠,雖然還有一兒子,名字喚作阿林保,相貌、武功和才誌俱是上乘,隻是心高氣傲,眼底無人的人物。嘉慶皇帝不太喜歡,隻是和這清心格格說的來,如果今日格格不幸死在其中,自己可是罪大莫贖了!

袁承天不再顧及嘉慶皇帝,執手一彆道:“皇帝,咱們後會有期!”便向那擂台方向奔去。這裡隻留下嘉慶皇帝一個人,仰首視天,又低頭看這邙山之上的帝王陵寢,多是漢人皇帝,其間更有一代詞帝南唐後主李重光,不由得歎口氣,幽幽自語道:“廢馳武功,文學自許,這樣隻是他一個人的天下,都害了南唐的庶民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是之不幸!”他又抬頭隻見翠雲峰巔,那座上清宮,殿宇宏大,廣有大屋,鬆翠竹柏,更兼這時重陽時節,菊花遍開,甚是清幽,仿佛九霄仙境,不由好生豔羨,心忖:如果有日朕可以放下這天下,獨自一人居於此處,那該是神仙的境界,塵世多是割舍不斷離愁與煩惱,正如自己喜歡一個人,可是卻不為太後和皇後卻容許,唉!嘉慶歎了口氣。一叢菊花叢後轉出一個名豔照人的女孩子,說道:“皇上,你又有什麼煩心事了?說來聽聽,可情或可分擔一二,以免皇上愁苦不已!”

這女孩子非是彆人,卻便是上官可情。這次皇帝久居大內,很覺政務無聊,聽聞洛陽邙山召開十年一次的武林盟主大會,一時心血來潮,攜上官可情及一乾血滴子秘密出京,此次簡裝從行,不欲驚動他人,他暗將朝中的事務交於皇叔舒爾哈齊,對外推說皇帝恙,在乾清宮不見眾臣,朝務交於皇叔代理。舒爾哈齊知這少年天子性情率達,不喜處理朝務,隻喜忘情於山水,民間鄉土人情,是個灑脫的皇帝。

上官可情看著嘉慶憂鬱的神情,說道:“皇上,這次武林群豪儘數被滅,你不開心?”嘉慶道:“如果他們都死了,誰與朕為敵?朕餘生豈不寂寞悲涼。”他這番話一出,實在出乎上官可情意料。她笑道:“皇上……”嘉慶打住她的話頭,道:“這下沒有旁人,你還叫我皇上?”上官可情見嘉慶皇帝似有不悅,便嘻嘻改口道:“永傑,你莫生氣。可情這廂給你賠禮了!”嘉慶見她弱不禁風,嫵媚的樣子,不覺笑出聲來,道:“可情,你生嗔的樣子真好看!朕從來就是這樣的漢子,朕不知如何疼你?朕亦甚想你了?”上官可情笑出聲來,道:“永傑,我不是活生生在你麵前,還說什麼朕亦甚想你了?”嘉慶仰首看天,說道:“隻怕將來咱們分彆,朕不知如何是好?”嘉慶皇帝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不想後來一語成讖,兩個人生離死彆,再不相見,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上官可情手撚菊花,雙指一錯,菊花花瓣紛紛落地,落入山地塵埃,不一刻便會碾入塵土,不複存在,隻有餘香留人間!嘉慶見她顏如春花,在秋風中獨立塵世,當有意氣殊高潔之概,遍尋天下再無第二個上官可情了。自己雖是當今皇帝,擁有四海,坐臨天下,似乎無所不有,可是有時卻無能為力,處處被人製肘,卻不能發作,隻有隱忍,待有時機,一舉鋤除奸黨,恢複朝綱,重整河山!

忽見有幾個人灰頭土臉,破衣爛衫,頭發好似煙薰火燎地衝上山來。嘉慶先是一驚,後來便回過神來,這是武林盟主大會上逃過生死一劫的江湖人士。他仔細看,其中更有複明社頭腦丘方絕和袁門中門人——因為袁門中人都戴鬼臉麵具——是以最好識彆。嘉慶見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樣子甚是狼狽,隻覺得心中十分好笑——昔日一個個自命不凡的人物,今日卻落了個如此下場,真讓人可發一笑。上官可情見狀險些笑出聲來,隻於礙於麵子忍了下來。

丘方絕和袁門中人之所以不下山,反而上山,原來洛陽城中有司衙門接到楊契丹手諭,率傾城之兵士擁上邙山,人人刀出鞘,弓上弦,更有火炮在後,臨近山趾,接連開炮轟山,一時血肉橫飛。武功卓絕的各派掌門便各自為政,率領餘下門人奪路而去。丘方絕不意和袁門中人會合,心下計較,先上翠雲峰上清宮暫避風頭,待風聲過後,再行下山!

嘉慶和上官可情往旁一閃,避身於花樹山坡之後。丘方絕一乾人隻顧趕路,並未覺察,一路風塵趕往上清宮。待他們去遠了,上官可情道:“永傑,對他們這乾忤逆之人,你待怎樣?”嘉慶道:“放他們一馬又何妨?否則將來我一個人天下無人為敵,那豈不寂寞無聊的緊?”上官可情知他心高氣傲,不輸人傑。他從來這樣,敬重天下英雄,卑視奸邪小人,他覺得與正人君子和天下英雄為敵,是平生之樂事也!如果沒有了敵人,那該多麼寂寞無聊的事啊?

嘉慶和上官可情回轉洛陽城住下,並不通知官府,他實不願驚動當地官員,多所麻煩。他向來隻喜歡來去自由!上官可情知他這性情,也不以為怪。

袁承天站立在這武林盟主大會的擂台,隻見一片焦土,地上死了不少武林人士。他剛一遲疑,忽然火炮又響,將一處山坡炸開,碎石亂飛。袁承天四下找尋,不見格格屍身,這才放下心。下山時又見幾名兵士推著一座紅衣大炮向山上行來,似乎不把此地夷為平地,誓不罷休。他轉身到一座土丘,忽見土下光芒四射,似乎有什麼東西。他俯身用手撫平塵土,赫然見是自己失去的軒轅神劍,今失而複得,心中爽快——自己才是這軒轅神劍的主人——彆人縱使一時擁有,可是終究還是要歸於主人。他將軒轅神劍彆於背後,一個人下山的路似乎比上山時還漫長,來時意興盎然,有格格這個美麗的女孩子為伴,一路說笑,頗不寂莫,而今看山路兩旁的菊花正開得鮮豔,在秋風中搖曳,在寒風中挺立,不畏嚴寒,是文人畫家眼中的花中之最。他正百無聊賴,路過一座小樹林,忽然有人桀桀笑道:“袁少俠,彆來無恙啊?”

袁承天聽得心中發寒,月光微明下,隻見一人正冷冷看他,手中倒提一把閃著寒光的鬼頭刀。袁承天道:“原來是你?”這人道:“沒想到吧!我海查布大難不死!沒有我在的時候,你和格格是不是郎情妾意的很啊?沒想到我還活著吧?袁少俠,你這樣急急下山乾嘛?是不是要找格格啊?”袁承天道:“海查布,你要殺人麼?”海查布道:“殺你又怎樣?你是朝廷的忤逆反賊!殺了你也是應該,你還不悔改麼?”袁承天卻道:“海查布你不喜歡清心格格,卻為何害了她?”海查布冷冷道:“我一直知道她心中有你,難以忘懷;所以我要迎娶於她,偏偏讓你們不能如願!袁少俠,你滿意了吧!便是皇帝也不會答應清心格格和你在一起!因為你們漢人是奴隸,我們是主子,所以你從來不配,在皇上眼中你也許隻是個奴隸!”

袁承天道:“是與不是,這已不重要了。你意欲何?”海查布桀桀笑道:“這,你還看不出來?今天隻怕隻有一個人可以活著走下這邙山,你說是你,還是我?”袁承天道:“咱們罷手言和不行麼?”海查布怒道:“不行,你不死,格格便不回將軍府,而且不與我說話!你說我堂堂一個額駙竟要乞求格格賞賜,將軍府顏麵何在?你若死了,她便斷了念頭,我和格格重歸於好,豈不是好?”

袁承天聽了海查布這一番似是而非的言語,啞然失笑,心忖:格格這般冷落額駙海查布,卻是不對!可是她不喜歡他,卻是誰也無法。難道要自己去勸說格格回心轉意不成,那樣怕不格格要尋自儘。他知道格格有時柔弱,有時堅強如斯,誰也不可以勸說!她連阿瑪和福晉的話都置之不理,這次與海查布成婚如果不是嘉慶皇帝下旨,違命不得,她怎麼也不會下嫁將軍府,因為這一生中除卻袁大哥,餘人皆如塵土,不值顧及!

海查布見袁承天不怒反想,更加氣惱,說道:“姓袁的你笑什麼?”袁承天道:“格格喜不喜歡是她一人的自由,我豈能控製她,再者如果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能不痛苦?”海查布厲聲道:“我偏不,我對清心格格是真心的,她這一生隻能歸我所有,旁人誰也不可以和她親近,違者死!”袁承天見他說話咬牙切齒,麵目猙獰,似乎便要發瘋的樣子,可見愛之深,恨之切,天下的男女戀人大抵都如此吧?

袁承天道:“格格和誰在一起,這是她的自由,誰也無法阻止!”海查布揮刀砍來,生氣道:“好小子,要你猖狂!”袁承天見他一言不合便動手,也不相讓。他從背後取出軒轅神劍,也不言語,兩個人便刀劍相交,不過十回合,海查布便氣喘籲籲,力有不逮,一時氣急,坐在地上,拋了手中刀,大叫道:“沒有格格在我身旁,活著也無意味,你殺我吧!”袁承天見他這情狀,差點沒笑出來!這不是市井無賴那幅撒潑耍賴的伎倆麼?堂堂將軍府的公子打不過彆人,竟而耍起無賴,想想都可笑。

袁承天道:“我殺你乾嘛?如果你死了,格格怕不傷心欲絕?”海查布聞言霍然起身,問道:“你說的可是真話?”袁承天道:“豈能有假,你想想你死了,格格沒有了額駙,豈不傷心?你讓她孤獨一人到老麼?”海查布道:“她不還有你麼?”他此話一出口,又覺不對,自己怎麼可以將這嫵媚如花的格格拱手於人呢?不錯!自己絕不可以死,還要護格格一生周全,不讓彆人侵害於她,否則自己還做什麼額駙?

他再抬頭已不見袁承認,隻見滿天星光灑下,隻見邙山焦土一片,猶有火炮爆炸留下的火藥味,彌漫在空氣中,久久不散去。回看山嶽間那一座座漢人皇帝的墓塚,一時百感叢生,百年後人人皆歸為塵土,還說什麼龍爭虎又鬥,隻不過是大夢場!想到此處不由黯然神傷,獨下邙山回轉京都!

袁承天回到鳳來客桟,隻見門頭前旗杆上那一溜紅燈籠猶在,隻是燈光昏暗,照著行人匆匆的腳步。他意興蕭索回到房間,推窗望月,說不出無窮惆悵,人生天地何其苦,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總是不留下絲毫的痕跡。

他不覺吟道:“不知何事愁萬千,家國舊事休提起。又是一年清明日,蝴蝶飛儘天邊處!亦知此生是罹難,天地玄黃誰可爭?潛龍於淵終有日,長嘯九天歸來時!”忽然一隻柔弱無骨的手放在他的肩臂,柔聲道:“袁大哥,自我識你以來,你似乎少有開心,總是心事重重,悲天憫人?你為什麼總是如此?”袁承天轉頭見是格格,苦笑道:“人的性格總是難改。我知道我這性格不討人喜歡,不識時務,不會逆來順受,所以悲苦,所以痛苦!可是我實在不忍看天下眾生罹難!我該做些什麼?有時我竟也不知道?是奮而崛起、是意誌消沉,隨波逐流?所以我隻有常常對月歎息!”

清心格格道:“此次邙山一役,天下英雄幾乎儘歿,你不悲傷?”袁承天道:“我已儘力,卻不能阻止災難發生。”他言下之意甚愧疚,覺得自己不能阻止此次禍事,妄為昆侖門人!清心格格卻道:“也許天數使然,非人力所能改變!”袁承天心想也許便是如此吧!清心格格將一封書信交給他,是靈蛇派白碧塵留下書信說多謝袁承天施藥之恩,否則小兒白鳳城性命難保,就此彆後,後會有期。以後若有危難,靈蛇派定當全力以赴!袁承天放下書信,心想有時邪派人士比有些自命名門正派的人士還光明磊落,心不藏奸。

忽然大街之上橐橐腳步聲響,一隊官兵向城東範衡陽府邸而去,隱隱聽到為首的長官低聲說話:“今夜嚴查範衡陽府邸,一定要搜查到盟主信物山河日月旗和赤霄劍,這是今上所要的!搜不到的話咱們人人有責,誰也難逃罪責,所以都要小心在意,如若不然,隻怕皇上震怒,咱們人人性命難怕。我聽人說,皇上到了洛陽城,有血滴子頭領楊契丹扈佑,所以千萬小心小心。後麵官兵低低應諾,害怕驚動路人。

袁承天吃了一驚,心想決不能讓這盟主信物落入奸之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交待格格幾句話,便起身前往範衡陽府邸,以護周全。

範衡陽坐在中堂,正吩咐下人散去,因為他有種預感覺得官府似乎不會放過他,自己隻有儘快安排後事,否則怕來不及。他剛剛將門人儘數打發走,隻留下自己在府中。他踱步中庭,隻見那株經年的梅樹猶自在寒風中屹立不倒,仿佛在不久將來,隆冬時節,大雪紛飛中含花怒放,笑傲天地!他深深吸口氣,再無顧及,妻兒儘數遣返鄉下,可保安全,自己一個人生死已不足惜!天地之間唯有浩然正氣長存,古往今來多數英雄,有人身受千刀萬剮,有人被縊亭中,有人車裂而死,有人戰死沙場,有人為家國拋頭顱灑腔熱血,遍染忠魂!自己區區一人怎堪比那樣大英雄大豪傑!

大門被官兵衝破,為首之人不是旁人,卻便是那李東塵,那個昔年為了一己之私,殺兄害嫂,妄圖榮華富貴,卻落個汙名,今日他又要行凶不法。範衡陽卑視其人行為,很為不齒。李東塵在上司那塵動請纓,要緝拿朝廷反賊,很是賣力,因為他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立功的機會!如果找到盟主信物呈於上司,不日可升任千總,可比現在這個捕快強得多了。想到此處,不由得意地搖頭。

範衡陽道:“李東塵你為何擅闖民宅,朝廷律法何在?你須知,擅闖民宅是為賊,殺無赦。”李東塵怒道:“大膽反賊,見了本官還不下跪,膽敢出言不遜,難道不想活了?”範衡陽冷笑連連道:“在下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豈能跪你這殺兄害嫂的無恥奸賊?”李東塵氣得麵皮發青,這是他平生最忌恨之事,也是平生的恨事,最恨彆人提及,今日被這範衡陽舊事重提,怎不氣惱,虎吼一聲,揮刀便砍。

範衡陽邁步撤身從腰間取下流星奪命錘,甩手而出,嘩楞楞繞纏住李東塵長刀,用力回奪,嗆啷一聲長刀脫手而飛,直插向天空。李東塵怎麼也未想到自己一招失手。下列的官兵也是吃驚,怎麼領隊長官如此不濟,實在讓人想不通。範衡陽上前一步,右手流星錘便要砸下。忽然後院傳來陣雜亂的腳步聲,忽爾傳來叫聲:“爹爹,救孩兒的命!”範衡陽心中一動,隻見一隊清兵竟押著妻兒轉來。——原來李東塵心中早有計較,早早派官兵監視範府,一見範衡陽妻兒偷偷潛出府邸,便跟隨城郊處拿下,又押回府來。

李東塵見了哈哈大笑道:“李東塵看你還囂張,看你逞什麼英雄?老實說出盟主信物所在,否則殺你妻兒,讓人愧疚一生!”範衡陽冷笑道:“你想也休想!”他轉頭看著妻兒道:“阿蕪你和咱們的孩兒怕不伯死?”他的妻子哽咽道:“不怕!”範衡陽道:“好,不愧是我範衡陽的妻子,阿蕪你和誌一定要勇敢。”這時一名麵目猙獰的官兵將刀放在二人頸部,獰笑道:“死,你們當真不怕?”阿蕪道:“不怕。”可是說話的語聲卻明顯顫抖不已,嘴上說不伯,恐怕心中卻怕得要死!試問世間誰不怕死?何況是柔弱女子?這時她身旁一名被縛家人昂然道:“要殺便殺在下,莫難為我家主人!”阿蕪見是府中年邁蒼蒼的忠伯——他自十幾歲便在府中為奴,忠心為主,不辭辛苦;今日又見主人危殆,豈能無視,便又挺身而出,為主人領死。隻是他未免太天真了些,世間的惡人不因你良善而改變歹毒的心腸!

李東塵大步走來,說道:“這不是府上的忠伯麼?你要為主人領死,以報忠義,好的很。我便成全你!”他手起刀落,忠伯倒在血泊之中,隻是雙目死死盯視著這個惡人。李東塵又加一腳,將這忠伯踢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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