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自己的實驗室精心挑選出六瓶優質鈣片,細心地將它們轉移到六個精美的瓷瓶內,決定留下一瓶備用,其餘的則要確保每個孩子都能得到補充。
而關於遊泳技能,淩瑾韻深知其重要性,它不僅是一種運動,更是在危急時刻能夠自救的寶貴能力。
於是,一個教授所有孩子學習遊泳的計劃悄然在她心中萌芽。
正當淩瑾韻沉思之際,院外忽然響起秦子勝誇張的叫聲:“哎喲喂,疼啊!娘,你輕點,快放手吧!四嬸兒都說了不怪我了……”
淩瑾韻聞聲,急忙起身走出門,隻見萬氏緊緊擰著秦子勝的耳朵,力道之大,幾乎要把秦子勝提離地麵。
雖然萬氏內心偏向於秦子勝,但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卻從不含糊,犯了錯就得受罰,這是她的底線。
淩瑾韻連忙上前調解,萬氏這才勉強鬆了手,但臨放下秦子勝前,仍不忘投以嚴厲的目光作為警告。
秦子勝縮了縮脖子,仿佛一隻受驚的小兔,迅速躲到了淩瑾韻的背後。
萬氏轉而麵向淩瑾韻,眼神中滿是愧疚:“韻兒真是對不住了,大嫂沒想到子勝會這麼不懂事,帶靖兒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今天我必須得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記住這個教訓!”
話音未落,萬氏再次狠狠瞪了躲在淩瑾韻背後的秦子勝一眼:“小子,彆躲了,過來受罰!”
“我不嘛!”
秦子勝從淩瑾韻身後探出頭,頑皮地朝萬氏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一臉的不以為然。
萬氏原想在淩瑾韻麵前做做樣子,以免淩瑾韻會責怪自己對秦子勝太過嚴厲,卻不曾想反被秦子勝的調皮逗弄得火冒三丈。
一怒之下,她隨手抓起一根柴房裡的藤條,氣勢洶洶地追了出去,而秦子勝早已機敏地一溜煙跑得沒了蹤影。
一旁,彭氏默默站在淩瑾韻身旁,望著萬氏追逐秦子勝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幾分豔羨與感慨:“男孩子啊,總是皮實些,經得起摔打。”
淩瑾韻沒有應聲,但她的心海深處,卻因彭氏的話而翻起了層層波瀾。
她知道江家是因為小婉出生時的那次難產,才使得江氏無法再孕,可彭家的小蘭都已經這麼大了,彭氏這些年為何也沒有再次懷孕呢?
這個問題,就像是一片揮之不去的陰雲,盤旋在淩瑾韻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時光荏苒,轉眼間半月已過,何員外的馬車幾乎是疾風驟雨般衝進了秦家村,打破了這個小村落慣有的寧靜。
彼時,淩瑾韻正專心致誌地在院子中晾曬剛蒸好的天麻,陽光透過薄薄的霧靄,為這片忙碌的景象披上了一層溫暖而神秘的光輝。
天邊的夕陽如同被時間漸漸榨乾的橘子,餘暉斑駁地灑在院子裡,將天麻那即將乾透的褐色映襯得越發深沉。
淩瑾韻的手指輕輕拂過那些大自然的饋贈,正準備將這辛勤的成果收攏,換取一家生計。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車輪碾過石子路的嘎吱聲響,何員外家的管家何財風塵仆仆地出現在院門處。
他來不及講究禮數,門扉未及敲響便徑直闖入,目光急切地尋找著目標。
見到淩瑾韻正忙碌的身影,他連忙停住腳步,雙手合十,恭敬地拱手行禮,神色中難掩焦慮:“淩大夫,真是抱歉打擾,可我家公子的病情突然惡化,懇請您務必隨我前去救治!”
淩瑾韻的視線隨著何財的話語,不自覺地投向了那輪即將沉淪於地平線的夕陽,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遲疑。
對於女子而言,夜晚出行總是伴隨著未知與危險,更何況此時動身前往縣城,無疑是不可能在夜幕降臨前返回的。
何財顯然捕捉到了淩瑾韻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猶豫,他心知肚明,在此緊要關頭,任何拖延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於是,他連忙依據何員外事先的吩咐,補充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迫切:“淩大夫,我們老爺有言在先,若您能出手相助,診金方麵,自然可以再作增加。”
淩瑾韻的手指仍在機械地整理著最後幾枚天麻,似乎並不在意何財的話,但口中卻淡淡地問了一句:“哦?加多少呢?”
何財聞言,迅速伸出一隻手掌,試圖以最直觀的方式表達誠意。
然而,淩瑾韻那雙仿佛盛滿了星河的明亮眸子瞬時瞪得更大,滿是訝異之色:“五千兩?!”
這突如其來的天文數字讓何財不禁心頭一顫,臉色微微發白,幾乎要站立不穩,慌忙搖頭更正:“不不,是五百兩,是五百兩!”
淩瑾韻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失望的微笑,心中那份對於高額報酬的期待轉瞬即逝。
見狀,何財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抽搐,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再次開口,話語中多了幾分懇求:“如若淩大夫對這個數額仍不滿意,我們老爺說了,到了府上,一切皆可詳談。”
淩瑾韻拍了拍手上的塵土,提起裝滿天麻的袋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卻又不失決斷:“好吧,既然你家老爺如此誠心誠意,這一趟,我就走吧。”
正當淩瑾韻提著行囊準備踏出家門,一個活潑的小身影突然闖入了視野。
小靖兒每天清晨都會領著一群蹣跚學步的小鴨子去池塘的男孩,此時正背著手,宛如一位凱旋的將軍,身後跟著整齊劃一的鴨群。
這些日子,這群原本喜歡追逐雞群的搗蛋鬼,已被小靖兒調教得服服帖帖,一早就緊隨著他的腳步。
隊列的末端,秦子勝手握一根細長的竹竿,耐心而仔細地引導著偶爾掉隊的小鴨子回歸隊伍。
他的眼神中既有責任感,又充滿了對這份簡單任務的熱愛。
小靖兒一進家門,便如小鳥般飛撲到淩瑾韻懷裡,圓滾滾的小臉蛋仰望著她,烏黑的眼珠靈活轉動,滿是好奇與不舍:“韻兒,你又要出去了嗎?”
淩瑾韻輕撫著他淩亂的小辮子,柔聲道:“是啊,城裡有人病重,我得去給他們看病,同時接你姐夫回家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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