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解江銘緣何對自己的親妹妹持有這般情感,但她深知家務事外人不宜多嘴,便將疑問埋藏於心底。
此時,蘇在如風一般出現在眾人麵前,他的動作敏捷迅速,以至於江銘的馬車尚未完全進入縣城,他已辦完事折返回來。
江銘一見他,不待其穩穩站定,便不耐煩地把手中的馬鞭扔給他,“事情查清楚了嗎?”
蘇在手忙腳亂地接住鞭子,下意識地捏了捏鼻梁,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公子,事情我已經弄明白了。”
說話間,他鬼祟地瞥了一眼馬車內,又悄悄觀察了眼坐在車轅上的淩瑾韻,隨即湊近江銘的耳畔,壓低聲音道:“公子,其實這事,起因是秦兄的風流舊賬。他以前定過一門親事,後來被女方悔婚了。縣城裡的何員外家的獨子,對那位前未婚妻起了心思,想要納她為自己的第十八房小妾。偏偏那女子對秦兄餘情未了,被何家那位紈絝子弟得知後,竟雇凶傷人。”
蘇在的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但在寧靜的午後,淩瑾韻仍能清晰捕捉到每一個字眼。
她原以為,按照小說或電視劇的常見套路,這位年輕人背後定藏著驚人的秘密,也許是某個顯赫家族的遺珠,甚至是皇家血脈,此刻身份曝光,引來對手的追殺。
然而現實卻如此平庸,甚至有些荒誕可笑。
想到這裡,淩瑾韻不禁對何家的行徑嗤之以鼻。
為了這點兒女私情,竟能設下如此毒計,甚至讓無辜的車夫成為犧牲品,實在是小題大做,虛張聲勢,活像一隻吹牛的蛤蟆,氣勢洶洶卻毫無實質。
江銘手中的扇子輕輕一揮,嘴角勾起一抹寒霜,“何家真是膽大妄為,蘇在……”
然而,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淩瑾韻堅定有力的聲音打斷:“我相公的仇,我來親手報!”
言畢,她的雙眸閃爍著不容置疑的決心,仿佛冬日裡最耀眼的光芒,穿透了所有的陰霾與不公。
他緩緩轉身,目光溫柔卻堅定地落在那個滿臉期待與狡黠交織的小丫頭臉上,心中暗自思量,她的腦袋裡定是又轉起了什麼古靈精怪的念頭。
“好吧,這次就依你,看你如何施展你的小聰明。”
言罷,他輕巧地一躍,身形隱入車廂內部,留下一串爽朗的笑聲在空中回蕩。
淩瑾韻正欲跟隨其後,卻驀然被江銘探出車窗的頭顱與嚴厲的話語阻擋:“丫頭,聽話,在外麵候著,你家郎君與我有要事相商。”
話語間,江銘的眼神透出不容置疑的堅決,仿佛連空氣中都凝固了一股威嚴。
奇妙的是,淩瑾韻聽到這命令般的口吻,竟乖乖地點了點頭,安靜地留在了車轅之上,眼神中閃爍著好奇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頑皮。
車廂之內,氣氛驟然變得微妙而緊張。
江銘落座於秦硯辭對麵,兩人之間的空氣仿若被無形的力量拉扯,靜默中帶著一股劍拔弩張的氛圍。
江銘手中的折扇輕輕一抖,啪地一聲展開,那雙桃花眼此時卻如寒冰一般,沒有絲毫暖意地鎖定了秦硯辭。
而秦硯辭,麵不改色平靜回視。
“在我看來,你並不適合淩瑾韻,和離書,你是打算自己擬呢,還是需要我來代筆,而後你隻需簽名畫押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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