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瑾韻一愣,原來他早已洞察自己的意圖。
既然無法隱瞞,索性坦然麵對,“好吧,那咱們一起去。”
於是,秦硯辭簡短地與家人交代了一聲,兩人並肩踏上了前往外頭的小徑。
路上,淩瑾韻故作嚴肅地對他耳語:“待會兒若真的和他們母子起了衝突,你就躲在後麵,讓我來應付……”
秦硯辭聽罷,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而又寵溺的微笑,內心暗自苦笑。
儘管他身為書生,但也是堂堂男子漢,何須女子庇護?
然而,當他悄悄側目,望著淩瑾韻那看似柔弱實則堅韌的身影,心中的柔軟被觸動。
他決定不去戳破她這份略顯稚嫩的勇敢,因為他明白,無論如何,他都會是她最堅實的盾牌,守護在她之前。
正當兩人沉浸在彼此的陪伴中時,秦硯辭突然停下腳步,淩瑾韻疑惑地抬頭,眉頭微蹙。“怎麼了?不走了嗎?”
秦硯辭麵向她,神情認真,“我們走反了方向。”
這一句話,簡單直接,卻也讓空氣中彌漫起一絲輕鬆的氛圍,兩人相視一笑,調轉方向,繼續踏上他們的旅程。
淩瑾韻:……
她微微低頭,手指不自然地在鼻尖摩挲,仿佛這樣能掩蓋心中那份微妙的尷尬。
這幾天住在秦家,每日出門的步伐都不自覺地邁向同一個方向,那份熟悉感讓她幾乎忽略了去思考劉家的具體位置。
直到此刻,秦硯辭的提醒如同一道晨曦,照亮了她未曾留意的盲區,讓她猛然意識到,自己對於劉寡婦家的確切方位竟是一片空白。
秦硯辭捕捉到她試圖掩飾尷尬的細微動作,嘴角不經意間勾勒出一抹溫柔的弧度。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寵溺,主動提出引領:“跟我來吧。”
聲音溫和而堅定,仿佛能化解一切不安。
淩瑾韻聞言,心中的忐忑悄然散去,默不作聲地跟隨著秦硯辭的腳步,兩人間的氣氛因這份默契而變得溫馨。
抵達劉寡婦家門前,淩瑾韻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房子上,心下一陣感慨。
她本以為在秦家村中,劉家的生活條件最為拮據,房屋定是最為破敗,然而現實卻與想象大相徑庭。
劉寡婦的住宅雖然寬敞,初建時必定風光無限,隻可惜歲月無情,加之母子二人的懶散,任由房屋年久失修,最終淪為了眼前的破舊模樣。
從院落中隱隱約約傳出的,是劉虎子那無力的呻吟,似是對現狀無儘的抗議。
對於劉虎子的境遇,淩瑾韻並不感到意外。
回想起那天的那一針,她知道足以讓劉虎子在接下來的好幾天裡飽受疼痛之苦,甚至在接下來的一年內,他都將無法強硬起來,這無疑是對他日後行為的一種嚴厲警告。
秦硯辭輕敲門扉,然而那清脆的敲門聲卻被院內劉虎子的悲鳴所淹沒,抑或是劉寡婦心中早已有所預料,門內一片沉寂,沒有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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