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開席,秦硯憶和秦沫沫顯得格外懂事,麵對難得的葷菜,也隻是禮讓地各夾了一小塊,便不再動筷。
祁懷細心觀察著他們的舉動,對這家人的淳樸與互相體諒感到暗暗欽佩。
“祁公子,你還記得之前我們在山中的那次偶遇嗎?”淩瑾韻忽地提問,打斷了他的思緒。
“當然記得了,淩姑娘的醫術讓我大開眼界,若非你的及時相助,恐怕我早已身處險境。”祁懷回憶起那段經曆,目光不自覺地掠過秦硯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那,你尋找的人,可有消息?”淩瑾韻的追問讓祁懷身形微僵,語氣中難掩失落,“還沒有,偏偏在這關鍵時刻又添了新傷,隻能等身體恢複後再繼續尋找了。”
淩瑾韻細細咀嚼著南瓜,話題不經意間深入,“祁公子一看便知非本地人士,是從哪兒來,又為何在此尋找某人呢?”
此言一出,氣氛開始變得微妙,其他家庭成員雖不明詳情,卻也饒有興趣地旁觀著。
秦硯辭聽及找人之事,眉頭輕輕皺起,卻沒有發言,隻是靜靜地聽著。
祁懷抓了抓頭發,半開玩笑地說:“等我找到那個人,就有大筆銀兩入賬了。我這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到處亂轉,看看能不能碰上好運嘛。”
他的話雖顯得輕描淡寫,卻也透露出一股掩飾不住的敷衍。
淩瑾韻何等聰慧,一聽便知其語帶保留,但她沒有深究,以免顯得失禮。
在一旁的秦沫沫滿眼好奇,不斷地打聽二人是如何相識的,餐桌上的談笑風生持續至飯畢。
之後,淩瑾韻自然而然地收拾餐具,一片和諧之中,家的溫馨彌漫在整個小屋。
祁懷佇立門檻之側,心中的憂慮難以平複。
秦硯辭於後靜默站立,雙眼緊緊鎖住不遠處那孤寂的身影,深邃的目光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愫。
父親曾經對自己的教誨在腦海中回響,提醒他需對這位行蹤神秘的祁懷保持警覺,於是他暗暗下定決心,密切留意對方的一切動向。
“哥,你吃藥時候到了,嫂子特意為你熬好了,我放在桌上了。”秦沫沫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收斂起那份冷漠,溫柔地撫摸著妹妹的發頂,臉上露出一抹罕見的柔和笑容。
夜色悄然降臨,淩瑾韻獨處於庭院中央,心中思緒萬千。
望著那漸漸濃重的夜幕,她輕歎一口氣,對祁懷說道:“祁公子,實在是抱歉,家裡沒有多餘的客房,今晚可能需要您與硯憶兄暫時共處一室了。”
秦硯憶見狀,提議道:“不如我在院中搭個帳篷怎樣?”
他指了指主屋,眼中滿是真誠,不願這位出手闊綽的客人受到半點怠慢。
然而淩瑾韻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入夜之後氣溫驟降,如果睡在院中會讓祁懷的病情雪上加霜。
“那怎麼行,容易染病的。我去拿條被子,加在你的房間裡就好了。”
祁懷卻爽朗一笑,“無妨,硯憶兄弟,擠一擠就過去了,有個睡覺的地方就已經很好了,我可不是嬌生慣養之人,習慣簡單生活了。”
秦硯憶聽後,連忙領著祁懷參觀自己的房間,而淩瑾韻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苦笑中帶有一絲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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