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臉上的笑止不住,他突然想到什麼,於是緩緩開口:“多謝二位,今日幫我解毒脫險。隻是現下我傷勢未愈,無處棲身,能否暫且借宿貴府?我保證會支付租金,包括今日的救助費用。”
淩瑾韻心頭一緊,她敏銳地覺察到,此人此行的目的恐怕並非單純找個地方養傷那麼簡單。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隱藏著許多未說出口的故事與秘密。
她微微蹙眉,試圖尋找一個既能保護家人又能妥善處理當前局麵的解決方案:“鎮上酒肆就有客房出租,你可以找客棧老板商量。”
“可我傷勢未穩,淩姑娘你醫術高明,住在你們這裡我才安心。萬一病情反複,還需你們援手。”祁懷懇切地望著她。
淩瑾韻瞬間陷入了微妙的沉默,她心中擔憂如果應下這個忙,會為自家平靜的生活帶來未知變數。
她的目光流轉,猶豫不決,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言辭回答對方的話。
此時,祁懷仿佛看穿了淩瑾韻的內心掙紮,他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從腰間解下一個布袋,那袋子雖樸素無華,卻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沉甸甸的金屬碰撞聲。
儘管淩瑾韻無法確切得知其中銀兩的具體數目,但僅憑那紮實的分量,便能感知到其中銀兩不少。
秦硯憶眼尖,瞬間捕捉到了那閃爍著光芒的銀子,他兩眼登時亮如星辰。
他豪爽地一拍大腿,毫不猶豫地大聲應道:“咳,這有什麼難的!哥、嫂子,你們瞧,祁兄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壞人,讓他暫住咱家,那還不是小事一樁?”
那袋銀子在秦硯憶眼中,是可以讓他們這個平日裡捉襟見肘的家庭過上一段錦衣玉食的日子。
麵對秦硯憶的熱烈回應,祁懷麵露感激之色,他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真摯的情感,語氣誠懇地向他們夫婦倆深深一躬:“硯憶小兄弟,還有嫂子,真心感謝你們的收留之情。這份恩情,我祁懷銘記在心。”
淩瑾韻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雜陳,她輕輕搖了搖頭,暗自歎息:這傻乎乎的二弟啊,怎就如此輕易被彆人的金銀財寶牽著鼻子走?
算了算了,答應都答應了,隻能這樣了。
此刻,她隻能默默祈禱,接下來這段時間平平安安地度過。
在這邊是熱鬨非凡,笑聲連連。
而另一邊,收回目光的村長凝望著自己的寶貝閨女,語氣溫柔中帶著幾分無奈,細聲細氣地勸慰著:“閨女啊,咱們能不能就此作罷?鎮上博學多才的人何其多,秦硯辭並非唯一。爹娘向你保證,定會再尋一位如意郎君,讓你滿意的!”
他之所以能穩坐村長之位,全賴於識人的眼力與處世的智慧——知曉何時該捧,何時該放。
即便是對秦硯辭這等良婿心有不舍,也得學會放手。
“我不!爹,我就是喜歡硯辭哥。那些人,有哪個比硯辭哥英俊,比他還機智過人?都怪你們!要不是你們逼我退婚,我的硯辭哥也不會成為了彆人的夫婿!”
李珠珠依舊不甘,她繼續道:“不就是會治病嘛……唉,實在不行我也去學習醫術!”
但醫術豈是一日之功,沒有幾年的苦學,哪裡談得上成就?
“行了行了,我們回家再想對策。再不回去的話,你娘在家中要擔心了。”
村長深知李珠珠的脾性,在這滿是人的醫館裡,若再與女兒爭執,保不齊被人傳成什麼樣子呢。
他知道今日一過,淩瑾韻的名字恐怕要響遍村頭巷尾。
說不定不久之後,就會有人慕名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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