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沫強忍啜泣,眼神焦慮地四下搜尋。
夜色中,遠處幾抹人影正緩緩向她們靠近,中間抬著的正是王蓮娟。
雖然距離尚遠,但那一身觸目驚心的血跡已足以令人心生寒意。
淩瑾韻深吸一口氣,語氣沉穩而堅決:“沫沫,是那些地痞流氓乾的?”
她的話語中潛藏著怒火,卻又極力克製,以免驚嚇到已然惶恐不安的沫沫。
秦沫沫憶起那幫惡棍猙獰的麵孔,眼中閃爍著憤恨的火花。
她用力點了點頭:“沒錯,他們就是一群喪儘天良的地痞流氓!”
她娓娓道來事情的起因和經過:“家裡積蓄不多,娘親為了給病重的哥哥籌措藥費,苦思冥想之下,決定編織草帽、手帕,拿到鎮上售賣。我們剛賣出大半,那幫惡棍便過來了。”
“開始時,娘親還把他們當成是來購買草帽的顧客,於是熱情相待。誰知他們非但不付錢,還掀翻我們的攤位,搶走我們賺來的銀子!更令人發指的是,他們竟對娘親拳腳相加。”
秦沫沫說到此處,聲音幾近哽咽,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淩瑾韻聽著秦沫沫的講述,心中憤慨難平。
她定要為王蓮娟討回公道!
讓那些惡棍付出應有的代價。
崔婆婆帶領著一群村中的熱心人,他們合力將受傷的王蓮娟艱難地移至院中。
每個人都氣息粗重,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沿著臉龐滾落,浸濕了衣襟。
淩瑾韻眼見此景,心中一陣緊縮,立即向身邊的秦沫沫快速交待:“沫沫,快去燒壺開水來,大夥兒都累得不行,得先潤潤喉。”
話音未落,她便已疾步跨過門檻,徑直走向那躺在院中昏迷不醒的王蓮娟。
王蓮娟此刻麵色蒼白如紙,原本素淨的衣裙此刻卻成了血色的畫布.
那些暗紅的痕跡無聲地訴說著她剛剛遭受的慘烈遭遇.
崔婆婆接過秦沫沫迅速端來的熱茶,仰頭連灌幾口,借以平複劇烈的喘息.
她話語中滿是無奈與憤慨:“唉,真是出門不利,碰到這種破事兒!我們也隻能認栽了!你說說,遇到那些無法無天的地痞無賴,我們又能拿他們怎麼辦呢?”
麵對如此混亂場景,若是尋常人恐怕早已亂了陣腳,然而淩瑾韻卻格外淡定。
儘管現場沒有絲毫醫療設備,她僅憑一雙巧手,便開始了對王蓮娟傷情的細致查看。
經過一番檢查,她發現王蓮娟的左手呈現出輕度骨折的跡象,周身更是遍布著或深或淺的擦傷。
年近古稀的王蓮娟,本應安享晚年,卻無辜遭受如此磨難,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心疼。
淩瑾韻從腰間取出一方潔淨的手帕,浸濕後,她開始小心翼翼地為王蓮娟擦拭身上的血漬。
她的動作很是謹慎,生怕一不小心加重了王蓮娟的傷勢。
此時,崔婆婆與那些剛剛抬王蓮娟歸來的鄉親們圍在一旁。
他們看著淩瑾韻專注救治的身影,口中議論紛紛:“唉,如今這世道,普通百姓攤上這種糟心事,報官又有啥用?還不是石沉大海,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