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的第二天，夥食還不賴。
有粳米粥、黃麵饅頭，還配了一小碗炒雞蛋。
這粳米可比她上輩子吃的白米糙多了，黃麵饅頭是玉米麵製做的，味道倒還可以，就是吃起來有點兒剌嗓子。
淩瑾韻都不敢去想，原身以前天天吃那些比這還差的食物，得多難以下咽。
王蓮娟特意多掰了半個饅頭給她，又夾了些雞蛋過去，試探性地問：“瑾韻，你跟硯辭處得怎麼樣啊？”
淩瑾韻差點被粥噎著，明白王蓮娟這是拐彎抹角地問她昨晚洞房了沒。
明擺著，秦硯辭起床都費勁，更彆提乾那檔子事兒了！
“我一覺天明，還沒來得及跟老公膩歪呢。”
王蓮娟臉色微沉，起身去盛藥。
藥渣煮得稀巴爛，顯然已經熬了不止三遍。治病加上娶妻，秦家家底快掏空了。
淩瑾韻湊近嗅了嗅，雖然分不清具體成分，但基本猜得出是治肺癆的藥，不對症，所以沒啥效果。
不過她沒多嘴，還是把藥端給了秦硯辭。
他顫巍巍地接過，一口氣喝完，蒼白的嘴唇沾染上褐色藥汁，顯得更加憔悴。
吃完早飯，秦建安背著竹筐出門砍柴，王蓮娟帶著秦秀秀去後麵的山下挖野菜。
淩瑾韻也想和她們一塊兒去，卻被婆婆攔下。
“你剛嫁過來，不用乾粗活，留在家裡好好陪陪硯辭，多陪他說說話，好培養感情。”
大門一關，屋裡就剩淩瑾韻和秦硯辭兩個人，靜得有點兒尷尬。
想起早上的情形，淩瑾韻這輩子頭一回臉紅，裝模作樣地坐到書桌後麵翻起了書。
“你會認字？”
淩瑾韻搖搖頭：“認得不多，是偷偷學的。”
“過來。”
秦硯辭招了招手，示意她把最下麵的書冊拿出來。
淩瑾韻瞥了一眼，上麵寫著《三字經》幾個大字，小孩兒啟蒙用的。
“我教你。”
二人麵對麵盤腿坐著，秦硯辭拿著書冊，十分有耐心地教她。
他們頭挨著頭，空氣中彌漫著中藥的苦澀，淩瑾韻感覺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她故意裝作笨拙，緩慢的跟著秦硯辭念。這一教一學，時間很快過去，而他們也在不知不覺中學了小半本書。
秦硯辭頗為驚訝，又有些歡喜。
沒想到自己新娶的媳婦這般聰明，才一上午就已經學會了小半本書籍。
識字讀書也算是一門謀生技能，這樣他就不用擔心日後自己撒手人寰，她沒人照顧。
葉瑾韻怕露餡，於是主動開口解釋：“我之前偷偷學過一些，所以學得比較快。”
沈硯辭勾起嘴角笑了笑：“以後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學了。”
葉瑾韻點點頭，正要翻醫書，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沈硯辭臉漲得通紅，修長的手指按在胸口，似乎隨時都會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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