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異世界裡,淩瑾韻的睡眠異常香甜,尤其是與秦硯辭同在的夜晚,她的夢總是甜如蜜糖,即使今夜親眼見證了三次死亡,也無法撼動她內心的平靜。
畢竟,作為一名前特種兵,血腥與死亡對她而言並不陌生。
隨著淩瑾韻進入了沉沉的夢鄉,秦硯辭輕輕地起身,決定獨自前往謝家尋求幫助。“我需要借用一匹快馬。”
他話語簡潔明了。
謝行用他那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神審視了秦硯辭片刻,沒有多言,隻是輕輕彈了個響指,一名隱藏在橫梁上的黑衣暗衛應聲而至。“為他準備最好的馬匹。”
那名暗衛動作敏捷,如同靈貓一般從梁上躍下,運用高超的輕功,在月光的掩映下迅速備好馬匹。
不久,急促的馬蹄聲劃破了夜的寂靜,秦硯辭策馬揚鞭,朝著縣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留在秦家破舊門檻邊的謝行,目送秦硯辭離去的背影,低聲自語“一個看似普通的農家女子,醫術竟能媲美皇宮禦醫;而一個平凡的田間男子,竟然擁有如此精湛的騎術。
看來,這秦家,的確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與才能。”
旁邊的暗衛恭敬地站立一旁,彙報道“少主,今晚村裡發生的命案,受害者都是淩大夫的親屬,死亡方式一致為利落的割喉,手法乾淨,很可能是高手所為。雖然淩大夫與秦秀才都在現場,但凶手卻沒有對他們下手,明顯是想將殺人的罪名嫁禍給他們。”
“你當時也在現場?”謝行的麵容依舊平靜無波。
暗衛恭敬地跪倒在地,回答道“在少主靜養期間,屬下不敢有絲毫鬆懈。在例行巡查時,恰巧遇上了此事。”
“秦硯辭一定是去縣城報官了。”
謝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姚孟坐在書房的案幾旁,正埋首於堆積如山的文案之中,昏黃的燭光搖曳,映照出他疲憊不堪的麵容。
小丫頭急匆匆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沉思,那聲音如同深夜裡突然響起的驚雷,讓他一時之間未能從連日來的繁忙中抽離出來,隻覺腦袋裡一片混沌。
這幾日,瘟疫如同幽靈般在縣城內外遊蕩,姚孟晝夜不分地指揮著防疫工作,調配物資,安置那些失去家園的災民。
連續的操勞讓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眼眶深陷,那原本整齊的發際線也不知不覺間後退了好幾寸,透露出他所承受的重壓。
正當他以為可以暫時鬆一口氣,稍微合眼小憩片刻時,小丫頭帶來的消息如同冷水澆頭,讓他徹底清醒過來——秦硯辭村突發命案,三條無辜生命隕落。
姚孟猛地站起身,顧不得整理衣衫,甚至連頭上的官帽都斜斜地掛著,便急切地向門口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伸手試圖扶正那頂象征著官威的帽子,口中已經迫不及待地向門外候著的秦硯辭發問“秦硯辭,村裡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有三人遇害?”
與此同時,他迅速作出指示,命令身邊的仆人火速召集師爺、仵作以及捕快,務必在最短時間內聚集到縣衙。
在這亂世之中,雖然命案司空見慣,但一村之內連失三命,這不僅考驗著縣令的治理能力,更是對其官聲政績的直接衝擊。
想到此處,姚孟的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沉重。
不多時,縣衙的人馬匆匆集合完畢,師爺與仵作緊隨姚孟的步伐登上等候在外的馬車,捕快與車夫則坐於前排。
而秦硯辭則是跨上一匹健壯的黑馬,與隊伍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