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雹災雖讓金黃色的玉米地變得瘡痍滿目,但農閒的時光正好可以用來賺取額外的收入,為來年的播種儲備下寶貴的資本。
家中的女人們料理著菜園,男人們則可以進山,兩不耽誤。
至於山林中的未知與危險,在團結的力量麵前似乎也變得不那麼可怕,村民們相互鼓勵,信心倍增。
然而,在這普遍的歡欣鼓舞之中,楊寡婦與楊虎母子卻顯得格格不入。
他們的眼神中交織著複雜的情緒,既有對秦家飛速崛起的豔羨,也有因過往恩怨而滋生的嫉妒與怨恨。
那是一段不願提及的往事,如同一根刺,深深紮在他們的心頭,每當秦家的好運降臨,這根刺就會隱隱作痛,提醒著他們曾經的衝動與錯誤。
回到那個破敗的家,楊寡婦心中的不滿與憤怒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尖酸與刻薄。
她的咒罵,與其說是針對秦家,不如說是在發泄自己對命運不公的憤慨。
楊虎在母親的激憤中聽到了“男盜女娼”四字,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那是計劃初現端倪的狡黠。
他沒有回應母親的呼喚,而是決絕地轉身,踏出了院子的大門,留下一個背影。
楊寡婦的呼喚在空氣中回蕩,最終消散在無人回應的寂靜中。
她跌坐在地,淚水如決堤般湧出,哭訴著自己的不幸,但在這荒僻之地,除了夜風偶爾的嗚咽,再無其他回應。
楊寡婦的哭泣漸漸平息,她從自我憐憫中抽離,站起身,拍打衣衫的動作中帶著幾分認命的意味。
屋內的燭光搖曳,映照出她孤單的身影,那影子在昏暗中拉長,仿佛是她內心孤獨的具象化,連同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沉重而壓抑。
她一步步走入房間,準備迎接又一個無眠之夜,心中卻已悄然埋下了一絲新的打算。
與此同時,楊虎的腳步堅定而急促,他的心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每一步都踏在了對秦家的恨意之上。
他深知,正麵挑戰秦家無異於以卵擊石,於是,一個更為隱秘且惡毒的計劃在他心中悄然成型。
利用秦硯辭的弱點,通過自己在鎮上的關係網,特彆是那位與風月場所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兄弟,他要將秦硯辭引入一個無法回頭的深淵,既報了私仇,又能從中漁利。
夕陽下,他的笑容扭曲而冷酷。
正當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通往村口的蜿蜒小徑。
一位青年男子邁著堅定而有力的步伐,大步流星地向前行進,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對未知世界的渴望與決心。
這時,一個身影從旁側的村舍間緩緩走出,正是剛剛結束與村長共同商討村中事務,滿麵風塵仆仆,肩上扛著沉甸甸鋤頭的楊大偉。
兩人雖同出一族,血脈相連,但人生的軌跡卻如兩條平行線,未曾有過交集。
楊大偉的麵容透著幾分憨厚與樸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晶瑩閃爍,他見著楊虎那急匆匆的步伐,不由得心中一緊,腳步一頓,目光中滿是關懷與憂慮。
他停下手中的活計,用那雙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拍了拍衣襟上的塵土,聲音溫和卻帶著幾分迫切,試圖以長者的身份勸說楊虎:“虎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收收心,找個正經營生,日子慢慢過,總會有起色的。你看村裡哪家不是勤勤懇懇,才有了如今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