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達沒有出門相送,但他的目光始終緊緊追隨在盧彩虹的背影上,看著她一路哭得梨花帶雨,眼睛腫脹,憶起昨晚懷中那溫柔嬌軀,他的心一陣疼痛。
原本,他已做好打算,即便盧家真的索要三百兩白銀作為聘禮,即便他自己一時間難以籌措,便是借貸也要先把彩虹迎娶過門。
畢竟,那區區三百兩銀子,依靠下半年酒坊的收入,輕輕鬆鬆就能償還。
而如今,盧光竟然改口,隻要秦硯辭參與他們的生意,那所謂的聘禮便成了過眼雲煙,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頭頂。
對此,秦硯辭心中早有計較。他不需秦硯辭掏出一文錢,這入夥所需的五十兩銀子,由他來代為墊付,今後的所有收益,也將悉數歸秦硯辭所有,秦硯辭隻需掛名參與即可!
“硯辭,我和你大哥商量過了,盧光提到的這門生意確實不錯,你也一起來參股吧。”
秦硯辭剛邁進堂屋,秦大壯已迫不及待地將包裹好的五十兩銀子硬塞進他的懷中。
不隻是秦大壯,秦二壯和秦三壯也同樣各持一包銀子,爭搶著要遞給秦硯辭。
秦家三兄弟靠著自家酒坊的生意,五十兩對他們而言,並非難以承受的負擔。
但釀酒畢竟是體力活,怎能與這區區五十兩投資,未來坐享其成相比?
更何談,有誰會嫌手中的銀子太燙手?自然是多多益善,求之不得。
王達搓著雙手,笑容滿麵:“硯辭,我和彩虹的婚事,全看你的了。你放心,柱子哥不會讓你吃虧的,入夥的錢我來出,賺的分紅全歸你,你就掛個名就好!”
秦硯辭婉言謝絕了三位兄長遞來的銀子,隨後將目光轉向王達。
王達雖口袋空空,卻能講出這番豪言壯語,若從好的一麵理解,這是講義氣;但從另一麵來看,卻是逞強好勝,硬撐場麵,自討苦吃。
實際上,盧光等人所看重的哪裡是那區區五十兩入門費,他們真正垂涎的是秦硯辭身為舉人的名頭。
有了秦硯辭這位舉人為招牌,吸引他人投資合作無疑將變得更加輕而易舉。
秦硯辭沉吟道:“各位哥哥,這筆生意我還需細細考察一番,看看是否真如盧光所描述那般,等一切明朗之後,再議金錢事宜。”
隨即,秦硯辭的目光輕輕轉至王達身上。
“你既然已經成為了股東之一,那些人應該給你留下了某種憑據吧?能否讓我看看,好讓我心中有數。”
“有,當然有!”
王達連忙回應,仿佛急於證明自己的決定是明智的。
隻見他匆忙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布滿褶皺的布包,雙手微微顫抖地一層層解開包裹的布,動作中透露出一絲忐忑。
最終,在眾人目光的聚焦下,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契約露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份契約遞給了秦硯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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