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尚良信身受重傷,他這個當爹的,卻一點都沒有要花錢請大夫診治的意思。
足見此人和邢氏該有多狠毒,多寡情涼薄……
而尚良信的親大哥尚良德,挪動著肥胖的身子,滿臉陰狠地瞅著親弟弟,破口大罵。
“都是你,個敗家子。如不是你娶了木家那個小賤人,咱們家怎麼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怎麼不趕緊死了,也好讓人省心。”
尚良信一看爹罵完了,又輪到大哥上來罵他,心裡悲涼極了,卻沒像往日那樣惱恨,隻是摸了一把嘴角上的血沫子,嘶嘶笑道,“大哥,你怪錯人了,也罵錯人了。
我身為嫡幼子,安逸伯府的貴少爺,爹和娘為了謀取木家那些產業,眼紅木茯苓的豐厚嫁妝,強逼著我娶商賈之女,我能說不嗎?
所以,尚大公子,你那肥碩的腦袋裡,裝的不是大糞對吧?不曉得咱們家落到今日下場,罪在當家人,而不是我嗎?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說白了,我才是咱們家最可憐,最無辜,最值得同情的人。
我活得好好的,本該娶一個門當戶對,賢淑巧麗的媳婦兒,可結果呢?
爹娘為了讓我給你這個世子鋪路,便毫不猶豫地毀掉了我的一生,我又怪誰呢?”
“啪啪啪……”尚良信一番肺腑訴控之言未落,牢獄外就響起了清脆的鼓掌聲。
木雨竹帶著丫鬟奶娘林嬤嬤,白芷和白蘭,很突然地就出現在了尚家人麵前。
隻是,一個在牢門外,正以勝利者的姿態,看著牢獄裡麵一群狼狽不堪的眾人。
牢門裡,尚道謙和尚良信,尚良德乍見突然出現的木雨竹,都驚楞住了,“你……木茯苓?是……是你?你……你怎麼來了?”
“怎麼,分彆不過幾日,諸位不認識我木家姑娘了?我這麼個大活人站在你們麵前,你們不會沒認出來吧?”
木雨竹調侃的語氣,輕快響亮,夾帶著揶揄之意,讓尚家人有些難以接受。
“賤人,你……來做什麼?”這次罵人的,不是尚良信,而是尚良德。
木雨竹咯咯一笑,“喲,尚大公子會說話呀?哎喲喲……這可是稀奇事兒啊。
想我在尚家一年之久,從未聽你說過話,我尋思你是個啞巴呢。
怎麼滴,好大哥不裝了?這會兒會罵人,會說話了?之前,安逸伯府沒倒黴的時候,好處你撈著,壞事讓你兄弟替你背著,你不但是好大哥,而且還意氣風發,得意洋洋呢。”
尚良德臉色巨變,“小賤人,我尚家的事兒,無需你在此多嘴多舌的置喙。”
木雨竹挑撥的話太過於明顯,尚良德聽出來了。
“喲,尚世子這是被我說中心腹事,揭了偽裝麵皮就惱恨上了?”木雨竹繼續嘲笑氣人。
“嘖嘖嘖……嫁你家門上一年多,我雖然被關在後花園內,但是也聽說你三十幾歲了,極少開口說話。
當時我就想啊,安逸伯府的世子爺,是不是個半啞巴殘廢呢?不是殘廢的話,哪個人能憋住不說話的?
可如果你是半殘廢的的話,尚夫人還如此寵慣你,而六公子風度翩翩卻不得待見,這事兒就令人奇怪和遐想了哦。
所以啊,當時我餓癟肚子也在想,你肯定是邢夫人親生的,而他尚良信,就有可能是從大糞坑裡撿來的。唉……尚渣男,你好可憐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