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到了調露二年的除夕,這天清晨,天色尚未完全亮透,空中還飄著細密的雪花。
我們一家五口早早地便起身準備,一同乘坐一輛寬敞而舒適的馬車,朝著白家的方向緩緩前行。
我坐在車內,心情格外興奮和期待。輕輕伸手,將車簾掀起一角,目光投向窗外。隻見大地被一層厚厚的積雪覆蓋,宛如銀裝素裹的童話世界。
潔白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給整個景象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寧靜。
寒風拂過臉頰,帶來絲絲涼意,但這並不能阻擋我欣賞美景的興致。
遠處的山巒籠罩在濃霧之中,若隱若現;近處的樹木則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冰掛,仿佛大自然賜予的藝術品。
街道兩旁的房屋也被白雪點綴得彆有一番風味,紅色的燈籠在風中搖曳,透出溫暖的光芒。
眼前的一切讓人心曠神怡,我不禁沉醉其中。此時此刻,心中充滿了對新年的美好憧憬,希望在新的一年裡,家人健康平安,生活幸福美滿。
同時,也期待著與白家親友共度這個難忘的節日,共同分享喜悅和歡樂。
母妃和父王手牽手,笑眼盈盈地看著我倆:“七哥哥,你看峰峰和祁祁,多像十年前的我們呀!”
父王寵溺地揉揉母妃的額頭:“湘兒,你可不像祁祁,哎,不過也是。這孩子隨了葉姐。”
我一臉尷尬,心想:
不是父王您有必要在自己兒媳婦麵前這麼說親家母嗎?要不是看您是我長輩,我早對您豎起中指了。
我又回過頭瞅了一眼,閉著眼睛打盹兒的柴墨峰。
哎呀,有句話咋說的嘞?哦哦哦!對嘞對嘞!你阿耶你阿娘那才是真愛,而你柴墨峰啊隻是一個超級帥氣…特麼的意外。
須臾,馬車徐徐停靠在白府門前,父王小心翼翼地牽著母妃,柴墨峰亦步亦趨地牽著我,一前一後魚貫而下。
甫一進府,便見一道人影如疾風驟雨般風風火火地疾馳而來,毫無大家閨秀的端莊嫻靜。
父王伸手扶住即將摔個四腳朝天的白珊蕊,無奈地說:
“蕊蕊啊,你總是這樣,沒有一點女孩子的矜持。”
白珊蕊那張櫻桃小嘴像一隻撅了嘴的大葫蘆,嘟囔著:
“還不是聽說姑姑和姑父要來,太激動了嘛!”
她的目光猶如一道閃電,迅速看向我,熱情地喊道:
“祁祁!好久不見啦!今天晚上我們要打牌到天亮!走吧走吧!”
柴墨峰像一隻護食的小狗狗,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表姐。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仿佛聽到他內心的聲音:
【祁祁今天晚上不能跟你打牌到天亮,彆癡心妄想了,表姐!】
哎!哎!哎!這小子像拖麻袋一樣拽著我,直往他在白家所居的琉璃閣而去。
我用力甩開柴墨峰的手,怒不可遏地吼道:“喂!你是想把我的手捏碎嗎?疼死我了!我的手筋都快被你握爆炸了!”
柴墨峰緊緊握住我的雙肩,他那原本凶狠的表情,此刻才稍稍顯露出幾分柔情。
他默默地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轉身拿起桌子上的消腫藥,輕柔地塗抹在我的腕上。
我低頭,他抬頭,哎呀!不偏不倚,柴墨峰的額頭結結實實地撞上了我的鼻子!我的媽呀!疼死我了!
柴墨峰抬手揉揉我的鼻子,略帶埋怨地說:“你乾嘛要低頭,真是活該。”
我正想開口罵他是個可惡的小人時,他卻迅速拿起一塊,錦繡阿姨剛剛拿進來的一碟麻花糕,塞進了我的嘴裡。
這大灰狼竟然也會心疼人了?真可愛呢!柴墨峰揉揉我的額頭,疑惑地問:“什麼大灰狼?你說誰是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