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星空如同一幅浩渺無垠的畫卷,繁星點點,晶瑩閃爍,仿佛是無數個夢想在黑暗中燃燒。夜風輕輕吹過,帶走了一天的疲憊,帶來了清新的安寧。
我袖子裡的鴉風閃著一陣特彆強烈的白光,將它拿出來置於右手掌處,抬起左手在上麵畫個圓圈。
嗬,我還以為是無憂公主跟我聯係呢,搞了半晌竟然是柴墨峰這個大忙人,他一開口就是對我立下規矩,什麼不準陶恒碰這碰這,不準讓陶恒暫住一攬芳華閣等等。
我也是將白眼翻到耳朵邊了,語氣卻是溫柔應了一聲知道了,切斷聯係後,我切一聲並且罵了他一句:神經病。
回過神就看見陶恒一個人坐在石凳上,彈奏著手裡碧綠色纏著一層銀蓮花紋箜篌,箜篌聲的旋律如秋風掃落葉般蕭瑟,那悲傷的節奏讓人感受到無法忍受的心痛。
我不由得淚眼朦朧,強裝鎮定得拿著一碟點心走到陶恒邊上的石凳處坐下,點心則是擱在石桌上,整理一下衣服上褶皺,長歎一口氣道:“陶恒姐姐,你又在想自己的夫君洪天福了?”
陶恒收起箜篌,用手帕擦拭著眼角淚水,強撐著說自己才沒有在想念洪天福,隻是想另外一件事情罷了。
我知道她是在口是心非,變出「伏羲琴」彈起《平沙落雁》,實則我是在用《袒露真心》曲的琴聲引導著她,說出自己的真實的想法。
陶恒閉著眼睛,如釋重負一般說出來,自己五百年前剛來人界之時,玩弄過不少花心虛情假意男子的感情,但自從自己受重傷被洪天福救回家之後。
她便每天趁著家裡沒有人的時候,化型成人把家裡打掃地乾淨一塵不染,再變回狐狸縮成一團休息著,重複著,一直到洪天福發覺家裡這些日子家裡乾淨到不對勁,於是他這天晚上提前回家,躲在暗處觀察著。
陶恒也是毫不知情的打掃著屋子,直到收拾完畢之後,才看見洪天福一直在默默注視著自己,陶恒想逃卻已經來不及,等一下,我怎麼覺得她的經曆為什麼那麼像小時候聽過的故事《田螺姑娘》的翻版呢?
我停下手裡彈奏的《袒露真心》曲,陶恒才緩緩睜開眼睛,我問她應歡說她是假裝成一個身受重傷的女孩子昏倒在洪天福家門口是不是真的?
陶恒皺著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攪動著衣角,內心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湧,讓人無法忽視,半晌才說道:
“小騰蛇她是記錯了,我分明是被天福發現才留在洪家,而且在跟他相處那些天裡不知不覺就對他產生情愫。”
如今陶恒被自己的婆母趕出洪家,也是她這五百年玩弄其他男子感情的報應,但她對洪天福的感情卻是真心實意癡情的,就像我跟柴墨峰一般,雖然說我有時候真是覺得柴墨峰這貨很煩人。
陶恒用手帕拭去臉上的淚水,看著桌子上的點心道:“那麼美味的點心,怎麼可以少了一壇美味的桃花酒呢?”
她抬起手一揮變出一壇子五百年都舍不得喝的桃花酒擱在圓桌子上,我那個娘嘞,這酒味道真的是太誘人了,我忍不住想嘗上一口,陶恒淺淺一笑:“來!陪姐姐我喝一杯吧?一醉解千愁,我想在醉生夢死之中生存,不想麵對清醒的世界。”
她拿起桃花酒一飲而儘,嘗著南瓜水晶糕,彈著箜篌,聲音淒婉引人哭泣,她抬起頭看著漫天繁星,口中念著: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於我歸處。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憂矣,於我歸息。
蜉蝣掘閱,麻衣如雪。心之憂矣,於我歸說。
我不由感歎,人有癡情人,妖也有癡情妖,但陶恒的婆婆卻不是一個有情之人,罷了,還是那句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可是再難念也要咬著牙念下去。
過了一會兒,我隱隱察覺到那塗山妖狐的氣息就在附近,語氣卻是對著陶恒道:“陶恒姐姐,你真的想將這上古神器「伏羲琴」送給那個可惡的塗山垚垚嘛?”
陶恒輕笑,眉目間總有一絲淡淡的憂傷“是的,我會把「伏羲琴」交給塗山垚垚的,這樣子她才肯將解藥給我救天福,也是要委屈你了,小書祁。”
我拿起桃花酒敬著陶恒道“沒事,你這也是要救自己的愛人嘛,其實我也是一個有情之人,我對小峰哥哥雖然表現出不滿,但我的心中是愛著他的。”
陶恒揉揉我的額頭:“我這雙狐狸眼睛又沒有瞎,看得出來你們是一對可愛小冤家。”
陶恒雙眼滿是哀怨,吸吸鼻子告訴我,一定要和柴墨峰好生相處,不要跟她與洪天福一般成了一雙冤侶,後悔終身。
我的眼睛裡蘊藏著不滅的火焰,表現出一種無所畏懼的堅強,拿起點心吃著,跟她說我同柴墨峰的感情可是比戍邊的護城牆還要厚的,是堅不可摧的,讓她放一萬八百零一個心吧。
風馳電掣之間、在我們的腳下升起一陣特彆詭異的白煙,待這煙霧散去之時,桌子上的「伏羲琴」已經被塗山垚垚搶走,留下一臉茫然的我們。
陶恒與我的臉上都掛著奸計得逞的表情,然後齊聲道:“難吃的小魚兒已經上鉤了。”
我們齊齊望著驟然出現的應歡,我差點沒有被她嚇一跳,應歡尷尬得像被風吹亂的羽毛,無處安放,眼神閃爍著不知所措的光芒。她的笑容看起來像是被太陽曬焦的紙花,既僵硬又尷尬“你們這是什麼表情?見我不順眼呀?”
我搖搖頭而且有些生氣道:“不不不,不是的,但你知不知道人嚇人,真的會嚇死人的!。”
應歡鬆鬆自己的手指關節:“我又不知道你們兩個人走神,所以…”她打量著桌子上的點心繼續道:“剛剛我在樹下小憩時,聽見一聲巨型爆炸,你們沒有事情吧?「伏羲琴」已經被盜了吧?”
我吃著點心,故作無所謂道:“對呀,「伏羲琴」已經被塗山垚垚那隻臭狐妖給盜走了。”
應歡聽見我這樣也是不解加不滿道:“不是吧你,「伏羲琴」可是上古神器呀,就這樣被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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