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露元年正月初一,這一天恰好也是阿婆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六十一年大壽,應歡走到還在熟睡中的我麵前,伸出手推了推我道:
“起床了,小書祁,日上三竿了!你該去給你家的長輩們拜年了,快點起床了。”
我轉過身背對應歡,然後將被子拉過頭頂,懶懶散散道:
“我再睡一會兒,等一下再起床。”
應歡一把將我從被窩裡拉起來,走到梳妝台前將我按在椅子上,拿起梳子,梳理著我的頭發道:
“再睡就到中午了,你快點去給你家長輩拜年,然後我們就可以出門逛街。”
我一聽到應歡說這話,立刻打起精神,握著應歡手裡的梳子:“趕快給我梳妝,快點快點。”
應歡搖頭笑道:“一提到逛街你就來精神,真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娘子。”
我向著鏡子裡的應歡吐吐舌頭,並且表示自己本來就是小孩子,貪玩一點怎麼了,應歡將我的頭發梳成雙環髻,拿起那根風信子白玉簪戴在我的發髻上,我穿上新年衣服,隨後跟其他親戚的孩子給阿婆阿翁拜年,吃完午飯之後,我走回月秀閣拉著應歡跑到大街上到處逛。
突然,我們看見一群人圍著一輛鋪滿稻草的獨輪車朝著屠宰場的方向走過去,我恍恍惚惚聽見有一個女聲向我們喊著救命,他們想要把她碎屍萬段,然後就可以拿著她的魚肉去賣個好價錢,應歡當即就不樂意,她拉著我一路尾隨著人群,來到屠宰場門口,應歡悄悄施法,將他們嚇跑。
我看著這群人連滾帶爬的樣子,不由得忍俊不禁,隨後如一支脫離弓弦般的羽箭跑到已經倒下的獨輪車旁。
我瞬間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這個朝著我們呼救的女孩子是一條人魚!是《山海經》說的人魚!。
應歡再次施法將鮫人的尾巴變成人的雙腿,我解下披風遮住她光溜溜的下身,跟應歡道“我們還是把這位鮫人姐姐帶回去再說吧,這裡有點冷。”
應歡扶起鮫人道“好,現在就回去。”
半晌,我們將鮫人安置在月秀閣的紅梅客房內,她這才敢開口道“謝謝你們救了我,忘記介紹一下我自己了,我的名字叫於淺淺。”
“我叫許書祁,這位是應歡,我的好朋友。”
我向她介紹道。
於淺淺微笑道:
“不好意思啊,我給你們倆添麻煩了。”
於淺淺這說的什麼話呀,救她也是出於好心辦好事,不算給我們添麻煩,過了半晌,秋蟬端進來三碗餃子,笑道:
“二娘子,應歡娘子,於娘子吃碗餃子,暖暖身體吧。”
於淺淺拿過一碗熱騰騰的餃子,慢慢吃著,我們倆也各自拿起一碗吃起來,於淺淺吃完最後一隻餃子,她的眼睛閃過一絲不容易察覺的猶豫,我問她是有什麼心事嗎?她楞了一會兒才告訴我們倆,其實自己是來自東海的鮫人,她的姑姑是南海鮫人族的公主於小喬。
這個名字,我好像聽柴墨峰提起過,但是我沒有見過,我問於淺淺道,她的姑姑是不是特彆好看,是不是傳說中的大美女?。
於淺淺抬起手摸摸我的腦袋道:
“我姑姑呀,她確實是特彆美,但是算不上六界第一大美女,但是可以說鮫人族中第一美女也是綽綽有餘的。”
我繼續問於淺淺道,她的姑姑會不會用歌聲迷惑好色並且不正經的男人?於淺淺輕掐著我的臉龐道:“小祁,你這個想象力都可以去寫戲文了,我明確告訴你,我姑姑她唱歌簡直就是被玉帝掐過嗓子一般的難聽,怎麼可能去迷惑好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