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尾隨著他們,一路返回了陳家。
噢!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原來張月鹿今生竟然姓陳,名為光潛。他可是陳家未來的第八任家主呢!
那個嬌小可愛的女孩滿臉驚恐之色,緊緊地攥著陳光潛的手,戰戰兢兢地邁入了陳家那寬敞而莊重的會客廳之中。
陳光潛輕聲安慰著小女孩,告訴她無需過度恐懼,因為這裡的人並非惡人,相反,大家都是親密無間的一家人。
然而,對於這位初涉人世、剛剛修煉成人形的小花妖來說,&34;家人&34;這個詞彙實在太過陌生與遙遠。
她眨巴著那雙純真無邪的大眼睛,好奇地側過頭凝視著陳光潛,疑惑不解地問道:
“家人?家人究竟是什麼呀?它可以被吃掉嗎?”
仿佛在她的世界裡,隻有食物才是最為真實可感的存在。
陳光潛滿含溫柔地凝視著眼前的小女孩,那目光恰似兄長對妹妹的關切與疼愛。
他深知,家人們宛如遭遇危難時的避風港,亦是承載幸福的溫暖港灣。
然而,這座港灣偶爾亦會遭受風暴的侵襲。
此時,陳母望見自家兒子領著一個陌生的小女孩歸來,心中不禁湧起幾分好奇。
她仔細端詳起這位小女孩來。
陳母輕聲問道:“小潛啊,這小姑娘是誰呀?難道是你的好朋友不成?”
言語之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陳光潛緊緊握住小女孩的手,仿佛生怕一鬆手她便會消失不見一般,回應道:
“母親,她是小潛方才在歸途中救下來的。”聲音堅定而沉穩。
聽聞此言,陳母心生憐愛之意,趕忙起身走向小女孩,並伸出雙手輕輕握住了小女孩那略顯稚嫩的小手。
陳母麵帶微笑,柔聲詢問道:“孩子,你可有名字呢?”語氣親切和藹。
小女孩微微搖了搖頭,低聲答道:“我沒有姓氏,也未曾有名號和字。”
話語間流露出些許落寞與無奈。
陳母聞言,轉頭望向屋外那株披著寒霜的月桂花樹,若有所思片刻後說道:
“既然如此,那從今往後,你便姓陳,名為桂霜可好?”
說罷,臉上浮現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從種種跡象來看,這位陳母顯然心懷叵測,其目的昭然若揭
——就是妄圖將陳桂霜長久地留在陳光潛身旁,讓她成為他未來的妻子,也就是所謂的童養媳。
然而,事情卻並非如此簡單。彼時的陳光潛並未意識到母親的意圖,在他單純的內心世界裡,僅僅是將陳桂霜視作親如手足的妹妹罷了。
畢竟,那時的他們都還是天真無邪的十歲小孩啊!
歲月尚早,世事懵懂,又怎能洞悉成人世界那複雜而隱晦的心機呢?
儘管年紀尚輕,但想必在陳光潛那顆純淨無瑕的心靈深處,對這個可愛的小妹妹多少也是存有幾分喜愛之情的吧。
這種情感或許如同春日暖陽下悄然綻放的花朵般稚嫩而美好,不摻雜任何雜質與功利;
亦或是像夏夜繁星點點閃爍於天際時所帶來的寧靜與溫馨,讓人倍感親切與溫暖。
時光如白駒過隙般匆匆流逝,轉眼間,陳光潛和陳桂霜都已褪去青澀,長成了翩翩少年郎和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儘管陳桂霜身為花妖,但在與陳光潛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朝夕相伴之中,心中也漸漸萌生出了彆樣的情感。
這一日,陽光明媚,微風輕拂。陳桂霜懷揣著滿心的歡喜,將一條自己精心繡製而成的腰帶羞澀地遞到了陳光潛麵前。
需知,在彼時的北齊,女子親手繡製腰帶贈予心儀之人,乃是一種含蓄而委婉的表達愛意之方式。
陳光潛凝視著眼前這條精美的腰帶,眼中流露出一抹溫柔之色。
兩人的臉頰瞬間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仿佛熟透的蘋果一般,嬌羞地垂下頭去,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眸。
沉默片刻後,陳光潛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說道:“那……個……你……繡的腰帶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