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眉緊蹙,似兩道墨色的山巒被愁雲籠罩,
滿心的憂慮如同那厚重得化不開的烏雲,嚴嚴實實地遮蔽了溫暖的陽光,
使得眼神中往昔的熠熠光彩消逝得無影無蹤,隻餘下一片黯淡的灰蒙,
仿若深邃的古井,幽深得不見底。嘴角不受控製地向下耷拉著,
仿佛有千斤重物無情地墜著,拉成一道苦澀的弧線。
唉,一番占卜探尋涵心前世之事,卻一無所獲,無奈之下,
隻能暫且將此事擱置一旁。我微微偏過頭,目光投向朱雀,
其中飽含著期許與急切,用眼神示意她再想辦法幫助涵心解開心結。
朱雀抬起手,那纖細修長、宛如玉筍般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光潔的下頜,
雙眸微眯,陷入了沉思。良久,她那藏於袖間的手輕輕一動,
一枚銀色鈴鐺宛如精靈般悄然出現在掌心。
鈴鐺在微弱的光線照耀下,閃爍著神秘而誘人的光澤,恰似從浩瀚星夜中摘取的一抹璀璨星光。
她蓮步輕移,款款走向涵心,將鈴鐺輕輕遞到涵心耳邊。
涵心眼中滿是疑惑,如同迷霧籠罩的小鹿,輕聲問道:
“你這是在做什麼?”朱雀嘴角勾起一抹如春花綻放般的淺笑,輕聲說道:“此物名曰「幻憶之鈴」,
可以助你說出內心真實想法。來吧,涵心,就讓本神君幫你。”
涵心沉默了片刻,似在心中進行著一場艱難的抉擇,隨後微微點頭。
朱雀輕輕搖動鈴鐺,清脆的鈴聲仿佛擁有神奇的魔力,
如同絲絲縷縷的銀線在空氣中散開,“從現在開始,你隻能聽見本神君的聲音
,其他任何的聲音,你都不能聽見。”我凝視著涵心,隻見她緩緩閉起眼睛,
那秀美的雙眉緊蹙在一起,好似糾結纏繞的藤蔓,神色間滿是痛苦,
仿佛正承受著千鈞重壓。我心下一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住,
趕忙拿出「引路心燈」,毫不猶豫地進入她的意識世界。
剛踏入,一股刺骨的寒冷如尖銳的針芒撲麵而來,這裡竟是一片冰天雪地,
四處皆是白茫茫一片,毫無生機與溫熱氣息,仿若被世界遺棄的角落。
我手持心燈,小心翼翼地朝著中心位置走去,每一步都在冰雪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仿佛是在書寫著堅定的誓言。在那冰之中心,我瞧見一個女孩子被封印其中。
我抬手,輕輕擦拭去覆蓋在冰麵上的霧氣,那女孩的臉頰逐漸清晰,竟是涵心!
我滿心震驚,仿佛平靜的湖麵被投入巨石,泛起驚濤駭浪,喃喃道:
“這是涵心?她為何要將自己的內心封印於此?”
我湊近一些,輕聲試著叫醒她,聲音溫柔而堅定,似春日的暖風。
可堅冰毫無溶解之意,宛如頑固的堡壘。
我沒有放棄,繼續呼喊著,那聲音在冰寒的世界中回蕩,帶著無儘的關切。
許久之後,冰中的女孩才微微睜開雙眼,眼神空洞而冰冷,
仿佛來自無儘的深淵。她看向我,聲音仿若從遙遠的冰穀傳來,帶著絲絲寒氣:
“夫人,你為什麼要進來這冰天雪地之中,這裡可是充斥著奴婢怨氣,您還是離開吧,臟。”
我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這怒火如燃燒的烈焰,抬手一拳重重砸向冰牆。
這一拳帶著我的決心與力量,似能開山裂石。
冰牆瞬間出現裂痕,如蛛網般迅速蔓延,而後轟然破碎。
我迅速伸手,一把將涵心拉了出來,急切地說道:
“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把自己內心冰凍起來,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告訴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幫助你!”
可涵心依舊沉默,隻是低垂著眼眸,似一隻受傷後默默舔舐傷口的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