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知道自己眼睛太大,藏不住事。
付高升平日裡,總是喜歡垂著眼皮。
江宏才到底沒有久等,第二日,江逸便回來了。
他坐的馬車是元小石出去雇的,元小石和車夫在江府隔壁的胡同等待。
元小石不放心江逸,在江逸走了之後,跟車夫說了一聲,自己來到江府那胡同頭上坐著,不時的往江府門前看兩眼。
江逸敲開江府大門時,開門的江小虎。
江小虎看到江逸,“嗷”的一聲撲上前一把抱住江逸,哭著說道:“少爺,您受傷了,傷到哪裡了?”
“嘶”,江逸被他這一抱,左胸肋處鑽心的疼,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啊,啊,少爺,我碰到你的傷口了?哪裡,是哪裡?”
江小虎雙手無措的舉著,不停的問著。
“小虎,你個愣頭青,還不快扶少爺進來。”
江旺從後院過來,就看到又哭又笑的江小虎,在詢問江逸。
“噢噢噢。”江小虎用袖子抹了一把臉,又在自己大腿上擦了擦雙手。
然後,小心翼翼的扶著江逸,說道:“少爺,您慢點,小心碰到傷口。”
江逸看著小心的江小虎,笑道:“我無事,隻是肋骨有些骨折,後腰上有一處外傷。”
江旺也走上前,從另一邊攙扶著江逸。
“少爺,怎傷的這麼重?還骨折了,您您……”
江旺哽咽著說不下去,隻覺得一陣辛酸,少爺太不容易了。
江宏才得知江逸回來了,小跑著來到前院,一眼看到了被江旺父子攙扶的江逸,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爹。”江逸儒慕的叫道。
“哎。”江宏才激動又心疼的應了一聲。
他快步上前,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江逸的臉龐,感受著江逸的溫度。
此時的他喉嚨哽塞著,千言萬語都卡在了喉嚨裡,隻能用眼神表達著他的關切和自責。
他牽過江逸的手,慢慢的將江逸牽進花廳。
父子倆麵對麵坐著,江宏才雙手緊緊的抓著江逸的手。
看著兒子削瘦的臉龐,他心中滿是愧疚和悔恨。
“爹,我沒事的。”江逸開口打斷了沉默。
“閘官署張主事說,你受了重傷,究竟傷哪兒了?”
江宏才聲音有些酸澀,握著江逸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我隻是左肋有兩處骨折,後腰上被砸腫了,其他隻是些擦傷,已經快好了。”
“讓爹看看。”江宏才說著站了起來。
“不用的爹,真的不要緊。”江逸急忙阻止。
江宏才以為他害羞,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問道
“你,究竟是怎麼受得傷?我聽張主事說,你是為了求同僚傷的?”
還不待江逸剛想回話,一道咬著牙根的說話聲傳來。
“喲,真能耐啊,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沒個金剛鑽,還偏攪瓷器活。
你說你這人,從小到大乾了點什麼好事?
自己都管不好自己,還去管彆人。
彆人他是你祖宗啊,你拿自己的命去救?
受了傷出了事,難過的還不是爹娘?不得爹娘跑前跑後伺候?
成天光知道惹是生非,讓爹娘跟著操心,你真是能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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