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今天大家不肯給趙某麵子,那麼,他日趙某必當以牙還之。”
說罷,一甩衣袖,轉身而去。
範劍急步跟上,他知道,這裡再無他容身之地。
趙懷愉最終灰溜溜的走了,沒有一人為他送行。
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榆山書院發生的事,隨著學子們沐休,像一陣風一樣刮遍了周圍四縣三十八個鎮。
趙懷愉自離開榆山書院,再沒有在榆林和驛道露過麵。
這天,江宏才來到衙門,看到院子裡圍了一圈人,嘰嘰喳喳在說話。
他走上前站在外圍,聽到他們正在討論榆山書院的事。
“哎,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個趙懷愉竟然汙蔑不成,妄想以退為進不履行契約,結果,被一個夫子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這樣的小人,就應該扭送到咱這裡來,好好審審他,禍害了多少學子!”
“就是,縣試那會兒,咱榆林有八位學子被迫轉學參加縣試的事,你們還記得吧?”
“記得,記得,這事我還參與調查來呢。據說這趙懷愉搞了一個什麼測試。
學子們隻當平常測試,沒想到,出成績後,他竟然宣布按成績排名參加縣試。”
“嘿,叫我說,他就是故意刷下我們榆林的這八位學子。
聽說,這八人學業都很好,尤其是孫家的嫡長孫,可是咱榆林的小神童。”
“那肯定了啊,調查到最後,雖然沒有實際性的證據,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搞鬼。
不過,咱破案講求證據,靠推測並不能立案,不然,那次就把他搞掉了。”
“哈哈,這才過了多久,這家夥又冒出來搞事情,這下好了,作死了。”
“對對,聽說連驛道首富都被連累了。”
“哎,我跟你們說,我有一次曾聽了一耳朵話,是關於小江大人的。”
“什麼話?快說說聽聽。”
“有一次我路過縣令大人的押房,聽江主簿說,小江大人曾被趙懷愉考校過。
趙懷愉說小江大人才思平庸,沒有靈性,不適合繼續讀書。
你們說,這是不是趙懷愉的陰謀?”
“有可能哎,你看看他現在乾的土鱉事,成天妒賢嫉能的。
肯定是看著咱小江大人不光人長得比他俊一萬倍,而年紀輕輕又中了舉人,他嫉妒了。”
“不對,我覺得他是想抹掉咱縣令大人的業績,你想想啊,在縣令政績考察中教化可是很重要的一項。”
“對對,一定是這樣的。”
“唉,小江大人真可憐!”
江宏才聽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抬腳快步離開了。
“哎,散了散了。”
有人看到了江宏才的身影,趕緊讓大家散開了。
江宏才回到自己的簽押房,靜靜的坐在書桌後麵,陷入了回憶。
那時,才將將十五歲的江逸,考中了舉人,成了榆林最小的舉人老爺。
江宏才自豪滿滿,聽了女婿的話,帶著他到榆山書院報名。
當時,負責考校江逸的,正是趙懷愉,也是他親家付寧波給他推薦之人。
但是考校過後,趙懷愉的一席話,讓他瞬間清醒。
他的兒子才思平庸,沒有靈性。
他的兒子的舉人是撿彆人不要的。
他的兒子繼續讀下去參加會試,隻會白白浪費銀錢。
這三條,無論哪一條都恰到好處的抓住了他愛顏麵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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