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才想起了曾經的老鄰居遲老父子的話,他說:
“宏才啊,你怎麼能讓逸兒跟他姐去抬水?
他倆身高差的太多,抬水時水桶都溜在逸兒那邊,你這是要把逸兒壓的不長了啊?
你沒發現,逸兒比同齡的孩子要矮上一些?
你長得人高馬大,你家媳婦也不算矮,逸兒跟不上同齡人的身高,不大對吧?”
當時他說什麼來?
他說:“嗐,我從小也沒少乾活,不照樣長高了。”
江逸的個子是從什麼時候長的?
好像是江丹雪出嫁以後,他的個子才猛躥起來的。
不過,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有些人天生晚長。
玉長安見江宏才陷入沉思,以為他會想通了,故而沒有打擾他。
但接下來江宏才的話,令他失望了。
江宏才說:“玉大人,你說的我明白了,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逸兒他才思平庸,卻總是乾些不切實際的事,這一點總沒錯吧。
就拿這次,他一個文弱書生,非要跑去監督修河堤,這不是胡鬨嗎?”
“江大人,你這是對江逸的要求太高了吧?
他既然能考上舉人,又怎會是才思平庸之人?
你可知他在監修河堤時,提出了新的固修方法,不僅加速了修建,而且省事省工。
這次,我可準備好好嘉獎他一番,到時,你可不許再像上次那樣推三阻四了。
就算你再推,我也不依你了,這是他應該得的。”
玉長安大大的表揚了江逸一番,令江宏才疑惑。
上次那事,他閨女說,江逸從小愛偷懶耍滑,那麼多人做一件事,可彆因為他的麵子再搶了彆人的功勞。
那樣會讓人背後說閒話。
難道上次玉大人要嘉獎提攜江逸,不是看在他的麵子上?
想到這裡,江宏才搖了搖頭,“玉大人,您可千萬不能特殊照顧他,這與彆人不公平。
榆山書院的趙夫子曾經考校過江逸,說他才能平庸……”
“打住。”玉長安再次打斷江宏才的話,“你說誰考校過江逸?”
“趙夫子趙懷愉啊。”江宏才說。
“趙懷愉?”玉長安皺眉。
又是趙懷愉!
縣試時榆山書院八人集體轉學事件,查證到最後,證據不全,但趙懷愉嫌疑很大。
現在,否定江逸的又是趙懷愉。
正月時,他考校過江逸,以江逸現在的水平,參加會試的話,至少能考進三甲。
若有得力的人指導一番的話,二甲也是可以衝一衝的。
為什麼到了趙懷愉嘴裡,江逸成了才思平庸之人呢?
難道趙懷愉有什麼陰謀?
不怪玉長安陰謀論,他想,他似乎找到真相了。
趙懷愉妒賢嫉能?
或者,是在幫驛道縣。
要知道,教化,是對縣令政績的一項重要考評。
哪個縣出的秀才舉人多,會給縣令畫上精彩的一筆。
江宏才見玉長安皺眉不語,說道:“我親家說,這個趙懷愉頗有文才。
隻是時運不濟才隻考了個舉人,若有好機會,他定能一飛衝天。”
“你親家?”玉長安看向江宏才。
怎麼江主簿成天不是閨女說,就是親家說,難道他自己不能說說?!
江宏才見玉長安疑惑,以為玉長安不知他親家是誰,頗有些自豪的說
“我親家是驛道縣縣丞付寧波,他這人為人正直、仁義,很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