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聲音看去,隻見縣衙的人分開一條路,一位神情憤怒的老太太,拄著拐杖大步走進了花廳。
她陰鷙的掃了一眼花廳裡的情形,最後視線定在江逸身上。
就在眾人以為她要說點什麼的時候,老太太卻直接上前,舉起拐杖劈頭打向江逸。
江逸愣愣的沒有躲避,還是江宏義情急之下推了江逸一把,拐杖落在了江逸的肩頭。
江逸悶哼一聲,臉色“唰”的白了,額頭有汗珠滲出,可見這一拐杖打的不輕。
“娘,你乾什麼?”江宏義將江逸拉到自己身後,皺眉盯著江老太太。
“你起開,我要打死這個喪門星!”江老太太用拐杖抵在江宏義身上,讓他讓開。
江宏義站在那裡紋絲不動,“今天,江逸我是護定了,江逸,把休書給蔣氏,讓她趕緊簽字滾蛋。”
江宏義的話音剛落,張強、於桂發、路清急忙分開眾人小跑上前。
張強說道:“我等奉玉大人之命,特來辦理此事,閒雜人等靠後。”
“不行,我不同意!”江老太太回身看向張強三人,“我江家沒有休妻的兒孫、被休的女兒。”
蔣、陳兩家人聞言,皆是心中一喜,看向江老太太的目光都充滿了感激。
“老太太,這事可由不得你,蔣家陷害當朝舉人,罪不容恕。
你要是一定要阻攔,那麼,蔣家隻有一條路可走,過堂受審。
到時候,你們江家可要多一位流放犯媳婦了。”
孟書岩清冷的聲音響起,自他了解了事情真相,心中就憋著一股火氣。
替江逸感到不值。
榆林縣唯二的年輕舉人,竟然在驛道被禍害成這樣,不光被陷害捉奸在床,還要認下這倒黴的親事。
這也就罷了,孩子竟然還不是自己的。
這也也就罷了,沒想到,江家人如此愛護顏麵,竟置江逸的冤屈於不顧。
江老太太聞言,身體猛的一頓,囁嚅地說:“這怎麼就鬨到衙門了?
江逸他禍害人家的閨女,難道不應該對人家負責嗎?”
“嗬。”玉長安冷笑一聲,“本縣令還沒聽說過,被人下藥被人爬床的,竟然是有錯的一方了。”
“那不管怎麼說,他把人家閨女睡了呀。”江老太太說道。
“娘,究竟是誰睡了誰?被下藥的是您的親孫子,您怎麼能胳膊肘子往外拐?”
江宏義聽不下去了,出言懟道。
“我怎麼胳膊肘子往外拐了?這男子與女子能一樣?這樣的事,吃虧的都是女子。”江老太太生氣的吼江宏義。
“要是江軒被人下藥陷害,是不是您也要替他認下親事?”江宏義咬牙說道。
“那怎麼行?哼,哪個不要臉的小賤蹄子敢算計我寶貝孫兒,老身定揭了他的皮。”
江老太太說完,見眾人詭異的看著自己,生氣的說:“江逸怎麼能與他堂弟比?
他堂弟可是童生了,今年秋天一定能考上秀才。”
“嗬嗬,我侄兒江逸,可是舉人老爺了,娘,童生在他跟前算什麼呢?”江宏義冷笑道。
“哈,真好笑。”江老太太笑了兩聲,“一個撿了彆人不要的舉人也算舉人?
老大啊,我看你真是四肢發達,大腦簡單,沒救了。”
一直未出聲的江宏才,此時臉色如調色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