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劉氏得意的看了曹氏一眼,便開始講述她蹲牆角聽到的陳家的事。
說完,還補充了一句:“大人,民婦說的句句屬實,既不加油,也沒添醋,若有一句假話,讓民婦天打雷劈。”
現下,人們對鬼神是敬畏的,哪怕是官員,對陳劉氏敢如此發誓,也是敬佩的。
陳世懷難過的看了一眼陳劉氏,欲言又止,陳劉氏冷哼一聲轉頭看天。
陳世懷又哀怨的看向元青珊,哆嗦著嘴唇問道:
“青珊,你既然對我爹娘那麼大意見,為何不與他們吵架呢,害……”
說到此,他猛的打住,掃視一圈,果然,對上眾人疑惑的、不解的、詭異的目光。
張強更是直接開口,“陳胥吏,聽這位證人之言,你母親確實有些過份。
但你媳婦不與之計較,不吵不鬨不好嗎?聽你的話似乎盼著你媳婦大鬨?”
“我沒有!”陳世懷張口辯駁道,因為反駁的太快,顯得有些心虛。
他有一瞬間的後悔,是他大意了。
前天他們進城一起商量和離之事的時候,曹氏跟他們說元青珊慣會裝好人。
她說元青珊在村裡住時從不與她大聲說話,在人前總是順從她。
害得她上街與街坊鄰裡拉呱時,稍微說一點元青珊的不好,街坊鄰裡便會說:
“你兒媳婦不錯啦,供你們吃喝穿用,也從不拿喬,更不跟你們吵鬨,知足吧!”
為此曹氏總覺得自己吃了悶虧。
有了曹氏的話先入為主,陳世懷剛剛聽了陳劉氏的話,一時氣惱,有些口不擇言了。
“嗬嗬。”郝·大狀師·仁冷笑一聲,“你是想說我的事主不吵不鬨就跟你和離,害得你們家在村裡很沒麵子是吧?”
“郝狀師,我不管你是何方神聖,但請你慎言,作為狀師,猜測的話還是少說為妙。”
曹奉年見陳世懷落了下風,出言幫他。
郝仁打量了幾眼曹奉年,邪魅一笑,轉頭指向第二位證人。
第二位證人走上前,自報家門。
他是富裕陳家的村長,他看著陳滿倉歎了口氣,然後幽幽開口。
“老朽對他家裡的事也不甚了解,畢竟老朽不善於聽牆角。”
說到這裡,他似有若無的看了陳劉氏一眼,接著說:
“老朽隻說一句話,陳家娶了元家女兒後,家裡確實富裕了許多,前幾天還買上了丫鬟。”
說罷,在眾人一片唏噓聲中,他退了回去。
就連陳世懷,也是一臉懵逼的看向曹氏和陳滿倉。
陳滿倉乾巴巴的跟他解釋了幾句,“你娘歲數大了,腰酸背疼,做不得家務。
所以買了個小丫頭,你最近沒回家,沒來得及與你說。”
陳世懷還未從家裡買了丫鬟的震驚中回過神,第三個證人上場了。
這人大家幾乎都認得,季家醫館的掌櫃。
看到他作為元家一方的證人出現,大家都很納悶。
隻有去而複返的邢三強,眼裡閃過一抹了然。
季掌櫃並沒有直接作證,而是走到曹氏跟前,問道:
“老嫂子,我看你的身體好了很多,能蹦能跳的,看來我家坐館大夫醫術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