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水囊遞給元青珊,慈愛的說:“寶貝閨女,你先喝口水,剛才浪費了那麼多口舌,真是難為你了。”
這一係列的操作,令在場的眾人目瞪口呆。
出門在外一本正經、溫和儒雅的元老爺,此刻像個勤快的小丫鬟細心的照顧自家小姐。
元老爺寵女,果然不是蓋的!
瞧瞧,噓寒問暖,細心嗬護。
閨女坐著,爹站著。
爹站著不說,還給閨女遞水。
這還沒完,元青珊喝了幾口水後,元寶來接過水囊,問道:“是不是涼了?”
“沒有,溫度剛剛好,謝謝爹爹。”
父女倆的互動,完全不受場合和他人的影響。
這真是讓噶大夥開了個大眼。
眾人看元家父女二人的騷操作,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郝仁回頭看了幾眼這父女二人,邪魅一笑,而後回過頭,看向陳世懷。
在陳世懷驚疑不定的目光中,他從懷裡掏出一卷紙張展開,赫然與張強手裡的狀書一模一樣。
曹奉年直覺不好,剛要出口,便聽郝仁說:“張主事,本狀師要先為我的事主申訴了。”
接著,不容置疑的開始讀狀子,從元青珊成親到現在,在陳家所受的委屈羅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沒一句廢話。
期間,每讀一條,陳世懷便反駁,曹氏和陳大曼姐妹甚至撒潑,被玉長安喝止。
“陳家的人,待元家一方訴完方可辯駁!”
玉長安一錘定音,隨後,悄咪咪的看了元寶來一眼,心裡多少有些愧疚。
當初,這門親事還是他先跟元寶來提出來的,不想,才半年不到,竟是這個結局。
唉,玉長安心底默歎。
原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並不適用於所有寒門貧戶,自己以己度人,終究看錯了眼。
郝仁念到最後,說道:“某再加一條,陳世懷養外室。”
眾人嘩然,對啊,剛剛那位表妹呢?
“沒有,沒有,我不是,我隻是表哥的表妹而已。”曹秀娥見眾人齊齊看向她,趕緊擺手否認。
“是不是的,你也不必狡辯,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不過,我的事主仁慈,剛才在等待陳家人到來之時,與在下商討,之前一切皆不追究。
元家的時間寶貴,人家目光遠大,誌在千裡,眼界並不拘限於內宅之事。
哪有那麼些時間陪你們這些個目光短淺的小人去玩,隻要陳世懷痛快點簽下和離書和……”
“放屁!仁慈個屁!”曹氏冷不丁的跳出來,打斷郝仁的話。
隻見她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哭道:“簽什麼簽,簽也得有個章法,賠償我兒的損失再說。”
“呃,敢問這位老太太,你兒有何損失?”郝仁眼前一亮,這老太婆想法新穎,他想聽聽。
“哼,他元家借助我兒躲過官配,不到半年就想和離,又賺了五年的緩和時間,倒毀了我兒正緣,難道不該賠?!”
“唔,似乎言之有理!”郝仁將手中狀紙往懷裡一塞,望天思索。
幾息後斜睨著曹氏,挑眉笑道:“但,據在下所知,你兒同樣躲過官配了呀,又該賠我的事主多少呢?
我的事主乃皇上親口褒獎的金匾人家,又是嫡長女,自是高貴的。
讓我算算你們賠多少方可撫慰我的事主這四個月又十天的光陰呢?!”
郝仁說完,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小小的金算盤,劈裡啪啦開始打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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