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曹秀娥驚叫出聲,“他憑什麼打你?是因為我嗎?”
曹奉年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曹秀娥,曹秀娥立即止聲。
“世懷,你能說說這是為什麼嗎?”曹奉年問道。
“唉,這事其實都怪我。”陳世懷苦著一張臉,難過的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正月的時候,我沒經你弟妹同意,把家裡的鑰匙交給了我娘。
我尋思平時我要去衙門,你弟妹也不一定總是在家,萬一我娘他們進城沒個落腳的地方也不好。
沒想到,前些日子我娘他們真的進城了,而且我倆都不在家。
他們自己打開了我家的門進去落了落腳,臨走的時候,拿了一點東西。
你弟妹回家後,說要不報案,要不就讓我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
我這幾天衙門實在是忙,沒來得及處理這事,她,她就跑回娘家,說要跟我和離。
唉,我,我剛去我嶽父家,跪求她原諒,可是,我嶽父寵閨女那是全榆林出名的,他,他……唉!”
陳世懷說到最後,支支吾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眼中的苦澀能把人淹死。
“豈有此理!”曹奉年“砰”一拳捶在桌子上,憤怒的說道。
“你嶽父還是皇上褒獎的金匾人家呢,要我看,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小廟的神擔不得大供養!”
曹奉年說這話時,儼然忘了,他們在座的三人,全是泥腿子出身。
“咳咳,表哥,話不能這麼說,還是因為我娘他們做錯了事……”
“錯什麼錯?婆婆在兒媳婦跟前有什麼錯?上自己兒子家難道還要提前上書請命不成?”曹奉年怒道。
“不是,我,我,我娘他們拿的東西有點多,而且,我家確實是窮,配不上元家,我……”
曹奉年打斷他的話,恨鐵不成鋼鐵的剜了他一眼,“你什麼你?剛剛還覺得你出息了,現在看來,是表哥看走眼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現在是童生,再往上考,可就是秀才了,那就脫離農字成為士族了,哪裡比你嶽家差了?”
陳世懷聽了曹奉年的話,突然生出一種豪情,是啊,他如果考上秀才,那就真是士族了。
元家算什麼呢?再會種田,也是泥腿子一個。
不過,他也隻是在心裡想了想,抬頭看向他表哥的眼裡,仍然滿是苦楚。
“表哥,你有所不知,青珊她是我親自求娶的,我承諾過要好好待她,不能辜負了她,那樣,我還是個人嗎?”
陳世懷說完,抬手捂了一下眼,眼裡迅速有淚水打轉,他快速的低下了頭。
曹秀娥見陳世懷眼裡有淚,心疼的不得了,憤憤不平的說:“表哥,你這樣說就不對了!
你可是救了她好幾次的命呢,戲文上不是說,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嗎?
哼,沒有你,說不定她墳頭草都比人高了,哪裡還有她現在蹦噠的呢?!”
曹奉年聞言,驚訝的問:“上次回來倉促,沒有細問,難道真如秀娥所說,你救過元家女好幾次?”
“哪裡哪裡,我,我隻是巧合,巧合……”陳世懷不好意思的說道。
“看來是真的了,這元家還真是不知好歹,如此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曹奉年若有所思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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