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驛道、榆林兩縣合辦的公差圓滿完成,驛道縣縣令陳嘉輝說要慶祝一下。
於是,在縣衙的西跨院兩個院子裡辦了慶功宴席。
江逸他們這些有身份的人,在一個院子裡,衙役們、雜吏們另一個小院子裡。
王壯不喝酒,被同僚灌了一肚子茶水,尿急去上茅房,卻走反了方向。
沒找到茅房的他,在牆根一叢高大的冬青樹後,解決了尿急問題。
剛紮好褲帶要往回走,便聽到兩個人說話。
其中一個女聲說:“這些你先拿著,事情辦好後付另一半。”
一個男聲說:“你放心,保證給你辦的妥妥的。”
作為捕快的他,立馬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他輕輕扒開冬青枝葉,看到一個婆子往一個茶水小廝手裡塞了什麼東西後,兩人便分開走了。
他心事重重的回到席桌上,吃飯都吃的心不在焉,總覺得要發生點什麼。
後來,聽聞了小江大人的事,他腦中靈光一閃,果然,事情在這兒擺著呢!
他急忙去給江逸作證,說了自己聽到和看到的事。
可是,他既沒親眼看到人家下藥,也沒找到他說的那個婆子和小廝。
而且,他聽到的那兩人的對話,不能說明任何事情。
再加上當時蔣家步步緊逼,那女的鬨死鬨活,江家的親家出麵調停,當時就有了結果。
他再想為江逸做點什麼,反而被人說成拆人姻緣。
“唉~”王壯說完,長長的歎了口氣。
他可是知道的,小江大人娶的那婆娘不是個好鳥。
長相一般卻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經常來衙門,也不避諱男子,看到縣衙裡年輕的小夥子,笑得比花還燦爛。
有一次,他還在一家飯館,看到她與一個男子拉拉扯扯。
隻是,這話不好在江逸跟前說,免得被人說是嚼舌根。
趙大柱聽了他講的事情,用手摸索著下巴,嘖了一聲說:
“照你說的這樣,江大人八成是真的被人算計了。”
王壯深以為然,突然眉頭一擰,氣呼呼的說:“最可氣的是驛道的付縣丞!
他是小江大人的親戚,竟然一點不幫小江大人,說了很多對小江大人不利的話,唉,這親戚……”
趙大柱聞言,腦中閃過什麼,他拉了一把王壯說:
“前幾天小江大人的姐夫要入贅的事,你聽說過沒有?”
“聽說了,不是沒入成功?說是江主薄不同意,又不是沒兒子。
再說,他那女婿當初成親時不入贅,現在孩子四五歲了才入贅,有病吧!”
王壯對江宏才的女婿要入贅一事,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嘿,你說,算計江大人,有沒有江大人那親戚的手筆?”
趙大柱並不接王壯的話茬,而是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不能吧,都是親戚呢,聽說付縣丞為人很正派的,可能是覺得那女子可憐吧,當場都上吊了。”
王壯心思簡單,他能看出江逸被算計,純是因為看到了婆子和小廝交易,結合戲文的情景猜想的。
到現在他也隻是認為江逸的事隻是證據不足造成的,與其他無關。
不過現在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再怎麼的也晚了。
但趙大柱與王壯不同,他心思活泛,在聽了王壯的話後,前思後想了一番,便大體猜到了其中的一些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