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們家遭賊了,那當然得報案了!我這就去!”
陳世懷一個高蹦起來,抬腳就往外走。
“是嗎?”元青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的背影。
“確實應該報案,這竊賊拿著我們家的鑰匙前來盜竊,無法無天了啊。”
陳世懷聞言,腳步猛的頓住,轉身看向元青珊。
見元青珊不陰不陽的看著自己,他慌忙低下頭,翻看著手中的紙張,上麵記錄著被盜的財物種類、價格以及失竊的銀錢數。
想到元青珊說竊賊拿著自家鑰匙來盜竊,他隻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娘來過了。
不過,他娘來,能拿多少東西。
他一張一張看下去,驚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家明麵上吃的用的幾乎被一掃而光。
就連客房那張雕花大床都搬走了。
他有些不敢看元青珊,低頭悶聲問:“就是為了這個,你要與我和離嗎?”
“隻是這個嗎?”元青珊反問,“從咱倆成親,三個多月了,你想想,我哪裡對不起你家,你家又哪裡對得起我?”
“青珊,我爹娘歲數大了,又是鄉下人,他們不懂禮節,我代他們向你道歉,今天的事是他們不對。
可是這何嘗又不是他們對你的信任呢?
他們是瞧得上你這個兒媳婦,才會做的這樣隨意。
試想,如果一家人總是客客氣氣、疏疏離離,那樣還是一家人嗎?”
陳世懷走到元青珊左手邊坐下來,抬手想拉過元青珊的手,被元青珊躲過了。
陳世低垂的眼裡閃過不快。
自從成親以來,自己像被貼上了元家標簽,走到哪裡,都會聽到“元家女婿”這四個字。
他堂堂一個童生,識文斷字,在衙門當胥吏,憑什麼還要處處被人以“元家女婿”對待。
是,因為這四個字,他得了許多好處。
甚至,私下在城南置辦下了一進院的私產。
現在,他的表妹就住在那裡。
但是,那也是自己的本事,如果自己不是童生,沒有在縣衙謀差事,她元青珊能嫁給自己嗎?
哼,說不定現在已經被官配到哪個瘸子、瞎子家裡去了。
抬頭,他卻笑眯眯的說道:
“青珊,我讓他們將東西還回來,你莫要再提和離二字了,多傷感情。”
……
是夜,元青珊並未與陳世懷同房,她將廂房收拾出來,自己住了過去。
她說:“陳世懷,我是要和離的,你仔細考慮一下吧。”
陳世懷跪在廂房門口,說道:“青珊,你要我怎麼做,才能消氣?你說!
明天,我讓我爹娘來給你道歉,行不行?怎麼能說和離就和離呢?
我們之間也沒出什麼問題啊?”
“沒出問題嗎?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嗎?從嫁給你,我一味的退讓,得到的是什麼?”
“你想要什麼?成親前你就知道我家的條件不好……”
“不是條件好不好的問題,在你父母和我之間,你永遠是讓我退步,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那我們孝順父母不是應該的嗎?連嶽父大人都說,讓你好好孝順公婆,我真沒想到,你是如此不通情理的人。“
“我不通情理?哈哈,真好笑,我處處以你為先,就怕你難堪,你呢?夥同家人在壓榨我。”
“怎麼能叫壓榨,我們條件這麼好,幫幫姐姐們能怎麼了?你一天的零花,他們一年都夠用了。”
“那你乾脆養著你的姐姐們吧,我們和離後,你愛怎麼養怎麼養,求求你彆拖上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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