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六九心急如焚地趕到縣衙門前,毫不猶豫地舉起鼓槌,用儘全身力氣敲響了那麵大鼓。隨著咚咚咚的鼓聲響起,幾個身強力壯的衙役迅速上前,將於六九牢牢抓住,並押解著他走向大堂。
大堂之上,縣令周義端坐在正中央,神情威嚴莊重。當於六九被帶到大堂後,周義猛地一拍驚堂木,聲音猶如驚雷一般響起:“堂下之人,姓甚名誰?為何要狀告他人?趕快如實說來!”
於六九張了張嘴,正準備開口說話時,突然間兩根沉重的殺威棒狠狠地敲在於六九的後腿彎處。刹那間,一股劇痛傳遍全身,於六九雙腿發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但當他扭過頭去,看到身後那幾個麵無表情、冷酷無情的衙役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絲不滿和憤怒。他緊咬嘴唇,試圖掙紮著站起來與這些衙役理論一番。
然而就在這時,“啪!”的一聲脆響再次傳來,周義又一次用力地拍下了驚堂木。這一聲響如同警鐘一般,將陷入憤怒中的於六九猛地驚醒過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抬起頭來,目光急切地望向周義,然後大聲說道:“大人啊,請您一定要為草民做主!草民要狀告一群土匪,他們此刻正在城東的河流中,肆無忌憚地搶奪寶物!”於六九的語氣充滿了焦急和憤慨,他希望自己的話能引起周義的重視,儘快隨他去城東。
周義一聽這事兒,眉頭微皺,略顯不耐地揮揮手說道:“這等小事,何必非得此時來告?本官還有更重要的案子要處理,切莫大驚小怪,先回去吧。”
於六九見狀,知道周義不想管這事兒,裝個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計上心來,看著已經站起身,要走回後堂的周義,大聲喊道:“青天大老爺明鑒,草民有苦難言!”
周義聽到於六九這一聲,以為他是被土匪禍害的一戶窮苦人家,忙停下腳步,扭回頭看著他,安慰道:“咱們鄭縣匪患一直未消,本官知道你們害怕,但是這不是兵力不足嘛!年輕人你且先回去,待本官處理完手頭這重要案子,一定幫大家解決匪患,好吧?”
“草民有要事,隻能說與大人一人聽。”於六九抬頭看著周義,裝作一臉害怕的樣子說道。
周義見於六九滿臉泥和傷,信以為真他有難言之苦,於是轉身向他走去。就在周義靠近於六九的刹那,於六九二話不說,猛地一下站起來,拉著周義就跑出了大堂。
師爺蒲濟舟見縣令光天化日被劫持,嚇得愣在原地,片刻後回過神來,扯著嗓子喊道:“來人,快追!保護周大人!”說完,忙帶了一隊官兵追出。
“哎!你好好說,本官不是不幫你。”周義被於六九這突然的拉拽嚇了一跳,一邊努力掙脫他,一邊喊道。他嘗試了多次,想甩開於六九的手,都沒成功,又緊咬牙關兩腳撐地,試圖將於六九拖住。可是周義一個文弱書生,力量哪裡是常年習武的於六九的對手?於六九感受到了周義的掙紮,稍稍用力,將他拉得距離自己更近了些。
“大人,草民絕無害人之心,但是今天這城東,您是不得不去。或許,您去了就可破了羅宅滅門案。”於六九見周義不斷掙紮,擔心浪費時間,讓土匪們跑掉,於是邊跑邊說。
“不要說瞎話,你......你懂個什麼案子。快放開本官,本官......實在跑不動了。”周義喘著粗氣說道。於六九聽周義說話聲音不對,回頭一看,隻見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臉紅的像個猴屁股。
眼見後邊的官兵就要追上來,於六九怕人多打起來更拖延時間,於是他一把掐住周義的脖子,小聲說道:“大人恕罪,得罪了。”說完,他看著追上來的蒲濟舟和那群官兵,威脅道:“給我兩匹馬,否則我就掐死他!”
蒲濟舟見狀,忙叫官兵中的兩個人下了馬,將馬牽給於六九。於六九先讓周義上馬,後自己一躍到了另一匹馬的馬背上,緊抓著兩匹馬的韁繩,對蒲濟舟說道:“你可以多帶一些人跟著,到城東河邊。”說完,他兩腿一夾馬肚子,馬兒嘶鳴一聲,朝城外飛奔去。
蒲濟舟聽到於六九的話,感到十分怪異,但是又怕周義有個什麼閃失,心裡想了想,人多點總沒壞處,於是又迅速叫了一隊人馬,跟著去了。
到城外時,隻見江遠山和葉知卜遠遠地朝他們招手,於六九和周義下了馬,問道:“現在什麼情況?”
“他們已將陪葬品裝的差不多,放在那邊那幾個麻袋裡,估計是太沉馬馱不走,等著車來拉。”葉知卜指著河邊的一堆麻袋,又對周義說道:“大人,那麻袋裡的,都是郡王墓出來的陪葬品。”
“既是陪葬品,你們是如何得知的?”周義見於六九確實沒有害自己的心,徹底放鬆下來,看著小山高的麻袋,疑惑地問道。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簡短概括一下就是,我們幾個前日掉進了墓裡,今日死裡逃生才出來。出來的時候墓塌了,裡麵一條水勢洶湧的暗河,帶出了墓裡掉落的陪葬品。”江遠山三言兩語,將他們五人這兩天在墓裡的事兒說了個明白。
此時,土匪頭目正得意地笑,一個轉身,突然注意到一身官服的周義,騎著馬衝了過來,揮刀大喊道:“兄弟們,狗官來了,給我殺!”其餘正在說笑的土匪們,看到大當家衝向周義,喊叫著蜂擁而上,氣勢洶洶。
周義見狀,嚇得臉色蒼白,腿腳發軟。於六九將其拉到身後,笑著說道:“周大人,不要怕,有我們在,這土匪不能傷你分毫!”
見土匪攻了上來,葉知卜一個箭步衝上前,寒針如電,迅速紮到了幾匹馬的腿上,那馬兒受驚,突然昂首抬蹄不前,繼而雙腿一軟,倒在地上。於六九見狀,喊道:“不必殺的太快,周大人也帶了兵過來!”
葉知卜點頭,從地上撿了一些小石子,一顆一顆地扔向那群土匪,周義看著他這樣子,好奇地問於六九:“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路見不平的幾個普通百姓。”葉知卜聽到周義的話,怕於六九說漏身份,忙插嘴回道。
“大人!我來啦!”一個聲音響起,隻見師爺蒲濟舟帶著許多官兵衝了過來。他跑到周義身邊,見周義安然無恙,表情堅定地手指前方,對著身後的官兵們下令道:“統統抓起來!”
官兵們手持長矛和刀劍,與土匪們打了起來。蒲濟舟見到於六九,立馬命人將他抓起,於六九也不生氣,任憑他們抓了自己綁在樹上,蒲濟舟過去,給了他一耳光,罵道:“狗東西!敢挾持大人!你有幾個腦袋!”
江遠山看著生氣,抓住蒲濟舟的衣領,回扇了幾巴掌,蒲濟舟生氣地喊道:“反了反了!來人,給我打!”
他說完,幾個官兵衝上來,就要抓江遠山,為他報仇。江遠山隻守不攻,和官兵們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一瞬間,官兵與土匪的喊殺聲,武器碰撞的聲音、蒲濟舟的咒罵聲與江遠山他們的笑聲,交織在一起,充斥在空氣中,讓人聽著十分混亂。
見官兵們遲遲拿不下土匪,江遠山對著葉知卜喊了句:“不玩啦,早點結束回家。”說完,二人躍入其中幫著士兵們打了起來。土匪們被打的漸漸招架不住,紛紛潰逃。匪首見勢不妙,正要逃跑,被於六九一枚飛鏢射在馬腿上,當場摔下了馬,葉知卜見狀,將其生擒,帶到周義身邊。看到大當家被俘,其餘沒跑的土匪也沒了戰鬥的意誌,紛紛舉刀投降。
周義見土匪們已經被控製住,急忙跑向河邊,解開麻袋,隻見滿目黃金,在陽光的照耀下,竟晃得他有些睜不開眼。他想起於六九他們,回頭看去,隻見五個人已不知去向。
周義見土匪們已經被控製住了,心中大喜過望,急忙朝著河邊狂奔而去。一到河邊,他便迫不及待地解開麻袋,眼前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
隻見所有袋子裡,都裝滿了金燦燦的飾品和耀眼的翡翠瑪瑙。這些寶物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令人炫目的光輝,周義瞪大了眼睛,試圖看清這滿目的黃金,但那強烈的光芒卻晃得他幾乎無法睜開雙眼。
此時此刻,周義想起於六九,心中湧起一股感激之情。然而,當他轉過頭時,卻驚訝地發現:於六九他們五個人竟然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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