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義救了皇帝,一躍成為太子,授印執掌東宮。老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皇恩浩蕩下,舊時安王府的人也跟著風光無限,個個驕傲自滿。宋叢是蕭義身邊的貼身侍衛,依太子之命行事,權勢一時無兩,愈發蠻橫無理。
蕭義命宋叢前往詔獄處理那舞女,宋叢到達詔獄門口時,幾個守衛將他攔在門外,他有些驕傲地亮出東宮的腰牌,守衛們還是不讓他進去。
“都說了,是奉太子之命前來辦事,一個個是瞎了不成?滾開!”宋叢見侍衛們還是攔著,心中的怒氣再也壓不住了,欲強闖過去。
“大人息怒,卑職們隻聽命於藍將軍。若是大人有藍將軍的手信,可立即進去。”一個侍衛冷冷地回應。
宋叢麵露慍色,覺得自己太子親衛的身份受到了侮辱,於是與侍衛們扭打起來。正巧,周王和藍庭從宮裡出來,看到這一幕,立即喝止。
“住手!”藍庭威嚴地喊道。
“藍將軍,太子爺吩咐,立即處死那舞女!卑職沒想怎麼樣,隻是想進去送她一程。這幾個小兄弟便攔著不讓進。”宋叢委屈地看著藍庭說道。他知道藍庭是禁衛軍首領,直接聽命於皇帝,太子的身份可能不是很好使,立即扮起了委屈。
藍庭內心不屑,但表麵笑了笑,對著宋叢說道:“請宋侍衛回稟太子,本將軍和周王剛接到皇上的旨意,也是要處死。”說完,便帶著周王進了詔獄。
宋叢見狀,也要跟著進去,然而侍衛們再次將他攔住。他氣急敗壞地喊道:“藍將軍,我也要進去!”
周王回頭,眼中露出一絲不屑,看著宋叢問道:“怎麼?太子爺給你下旨做斬監候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宋叢憤憤不平地回了東宮,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蕭義。蕭義聽後,雙眼浮過一絲狠厲的神色,抿了下嘴,又笑了笑,拍了拍宋叢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藍庭和八弟......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他們既然不把本宮放在眼裡,那本宮就要把他們放在心上了。”
經過禦醫們的悉心照顧,蕭義很快便恢複了七八成。一旬之後,他病懨懨地出現在朝堂上,皇帝見狀無限心疼,直誇他有責任有擔當,是個做儲君的好人選,一個高興,將許多大事的裁決權直接下放給了他。
“瑞王,徽州府火藥庫爆炸案,以後就不用向朕彙報了,一切都交由太子定奪,有什麼結果彙報給太子即可。”皇帝看著瑞王說道。
瑞王內心叫苦不迭,知道這是送羊入虎口,但還是規矩地回道:“兒臣遵旨。”
下朝後,蕭義將瑞王叫到了東宮,詢問爆炸案的調查進展。瑞王看著蕭義,笑著說道:“太子又不是一天認識臣弟,依臣弟之能,哪能這麼快就有大的進展啊?”
蕭義笑著搖搖頭,又問查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沒有。瑞王坦言道:“現場倒是發現了幾個油罐,剛發現就趕上父皇的千秋壽宴,於是臣弟就著急忙慌回了洛陽,還沒來得及仔細查呢。”
“一個破罐子,你怎麼查?”蕭義問道。
“臣弟想好了,等回了徽州,就拿著那罐子一家一家問,看看是誰的。等找到那掌櫃的,讓他想想都賣給誰了,再一個個查唄。”瑞王知道蕭義在試探自己,於是乾脆裝傻充愣起來。
蕭義聽瑞王這麼說,心裡很是高興,料定他查不出什麼。於是,叫來自己的兩個兒子蕭在仁和蕭在禮,要給瑞王表演舞劍,瑞王裝作害怕的樣子,說道:“太子折煞臣弟了,太孫們身份高貴,臣弟不敢看。”
“五弟,休要信口開河,還不是太孫。”蕭義聽著瑞王奉承自己的孩子,內心很是滿足,但是他也不敢太放肆,於是假裝謙虛了一下說道。
瑞王看出蕭義的作假,內心鄙夷了一番,嘴上卻笑得甜,說道:“看父皇對太子的器重,這是早晚的事兒,太孫必是他們中的一個。”
蕭義看著瑞王,想起他曾被弟兄們欺負的可憐樣子,覺得自己把他當敵人有點高看他,於是就想再捉弄他一番,想了一下說道:“五弟你打小可憐,三哥剛被冊封,也不能為你做大事,你有沒有中意的姑娘,三哥去幫你求娶,你也該成個家了。”
瑞王嘿嘿一笑,正要說什麼,蕭義忽然想起靖如玉,說道:“想起來了,之前在陽和宮的那個女子!聽說是你在徽州認識的,怎麼樣?三哥幫你求求父皇?”
聽蕭義那麼說,瑞王知道他還沒完全放鬆警惕,忙擺手,推辭道“多謝太子體恤臣弟,隻是之前父皇也提過此事,臣弟說要為母儘孝,先不婚娶。再說,那女子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女兒,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臣弟覺得有緣,便帶回了洛陽。難得太子將此事放在心上,臣弟再次謝過太子了。”說著,就站起來跪了下去。
蕭義見瑞王還是一副唯唯諾諾的老樣子,中意的女子又是個小地方的孤兒,於是徹底放下心來,哈哈一笑,看著瑞王說道:“隨你,隨你,彆老太子太子的,顯得生分,五弟往後有什麼困難,隨時來找三哥,再有人欺負你,三哥給你做主。”
“臣弟謝過三哥。”瑞王又虛情假意地感謝了一番,起身告辭出了宮。
瑞王出宮後,馬不停蹄地直奔周王府。剛一踏入府門,便有侍從跑進去通報。周王與英王正在書房密談,聽聞瑞王到來,立即迎了出來。
“二皇兄,八皇弟,我有要事相告。”瑞王跟著二人進了書房,一臉凝重,拱手施禮說道。
周王看瑞王神色緊張,讓他坐下慢慢說。三兄弟圍坐在一張圓桌前,瑞王沉聲說道:“蕭義今日對我不斷試探,多次打聽爆炸案進展,顯然心中有鬼。”
英王點頭,皺眉說道:“此人心機深沉,不可小覷。我們言行舉止務必更謹慎些,免得落人口實。”
周王也附和道:“沒錯,那日宋叢硬闖詔獄,態度極其囂張。一個爪牙都不把藍庭放在眼裡,況且我們。”
瑞王聞言,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說道:“那舞女,該不會認識宋叢吧?”
周王回憶起宋叢那氣急敗壞的模樣,臉色變幻不定,低聲說道:“莫非行刺……?”他不敢繼續往下說,感覺這句話一旦說出來,大家都難以接受。
英王知道周王要說什麼,冷笑一聲,憤憤不平道:“若確如你想,說他禽獸還真有些侮辱禽獸!”
三人對視片刻,心中皆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周王說道:“無論如何,我們必須查清這件事的真相。若舞女真與宋叢有關,那背後必有更大的陰謀。”
瑞王點頭同意,目光堅定地說道:“八皇弟派人暗中調查舞女的背景,同時監視宋叢的一舉一動,二皇兄和我儘快審她們,並確保那些舞女的安全,尤其那個行刺的。”
“恐怕以後,我們也不能光明正大聚在一起了,我怕他會派人盯著我們。”周王謹慎說道。
“以後,跟我一起去花樓啊。”瑞王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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