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有一件事要問你,你還記得母親在世的時候給我念的那首童謠嗎?”
說完,也不等老頭回答,自顧自地低聲吟誦起從詹米那裡聽來的詩:
當心來自瑪麗?肖的凝視;
她沒有孩子,隻有玩偶;
如果你在睡夢中看到她,不要尖叫;
否則她會扯開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頭!
伯恩一邊念,一邊用餘光緊盯著對麵兩人的表情。
可惜,愛德華老頭臉上的笑容有些古怪,似乎很僵硬,而疑似瑪麗肖的繼母埃拉,全程都麵無表情,但是她的喉頭一直不停的蠕動。
“這隻是家長嚇唬孩子讓他們守規矩的詩。”繼母埃拉答道。
老頭愛德華也讚同:“狹窄的目光造成了封建的迷信,就是這樣,沒什麼好說的。”
“那麼瑪麗肖呢?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大家都對她的事情三緘其口?”
伯恩追問道。
如果眼前的女人真的和瑪麗肖有關係,那麼伯恩不介意現在就掀桌子,一個人偶師,沒有了人偶,那還不是戰五渣?
一些鬼蜮伎倆,無論是火球還是光明,都會教她做人,再不濟,還能吸一把。
然而,老頭愛德華皺眉問道:“你問這個乾什麼?”
“我的妻子死了,收到從這裡寄出的口技人偶後就死了,盒子內襯裡寫著:‘瑪麗·肖和比利在瑞文斯’!你必須告訴我,否則明天葬禮結束我就返回紐約,再也不回來了!”
伯恩故作怒氣衝衝地拋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間氣氛詭異的書房。
身後傳來老頭愛德華中氣十足的聲音:
“詹米!詹米!”
然後繼母埃拉追了出來來,伯恩故意走的很快,但是作為普通人的埃拉竟然毫不費力地在伯恩走出大門之前追上了他。
“你父親真的變了,他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真的嗎?”伯恩停住腳步。
“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
埃拉十分真誠地看著她的繼子,不過此時她居高臨下,麵孔一半都在陰影裡,看上去有種看雕像的感覺。
“很高興認識你,女士。那個老頭子逼死我的母親,逼跑第二任妻子,我希望這次他死在你之前,那對你會是件好事,這是忠告!再見!”
坐上自己的車馳離莊園,伯恩才長長舒了口氣,剛才他真的在好好扮演詹米這個角色,但是總是忍不住想一發光明術照在那個叫做埃拉的女人身上,看看她究竟是人還是鬼!
“幸好你們那樣做,否則你父親的遺體也會在聖光中化成濃水!”
不知什麼時候,諾坦又重新坐到伯恩的肩膀上回答他。
“遺體?我剛才見到的……”
“沒錯,那是個活體人偶。你見到的隻是具皮囊,內臟大腦,都被掏空了,至於為什麼會說話?這個可能是瑪麗肖的獨門手法吧。
你知道的,每個人偶師都有自己的一套絕活,有的能讓人偶長久保持活性,有的能讓人偶有自我行動能力。”
伯恩簡直無法想象,一個他眼中的,儘管行動不便,但無論從外表、表情、反應和說話,都再正常不過的大活人,竟然是一個人偶,還是用活人製作成的人偶!
更何況,製作這個人偶的,極有可能就是剛才和他擁抱過的女人。
嘔——
一陣陣反胃的感覺湧上喉頭!
嗤——。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伯恩忍不住將車停在路邊,乾嘔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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