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紐約,曼哈頓下城區,唐人街,寶芝林。
今天是個星期天,許多趕早到寶芝林來做推拿的老客戶看著緊鎖的大門和張貼的“今日有事歇業”的告示,隻能無奈悻悻而去。
後院,已經改造好的練武場上,兩個身影正在場中快速遊走激鬥。
發起進攻的是名身材高挑,有著一頭烏黑長發的年輕女子。
她穿著白色襯衣,袖子挽到肘部,露出半截白生生的玉臂。
就是這看起來嬌弱的手臂,此時在空氣中揮舞帶起呼呼風聲,就像兩條白色長鞭,狂風暴雨般抽打向一個不斷躲閃的金發年輕男子。
麵對這連綿的攻勢,年輕男子卻並不緊張,也不還手,僅靠腳下步伐,就閃避掉女子的大部分攻擊,偶有無法躲閃的,他才曲臂格擋一下,顯得頗為輕鬆。
反觀女子,已經追著這名男子連續攻擊了將近十來分鐘,從剛開始的試探進招,到現在全力出手,不但沒有試出對方深淺,反而將自己的功底抖露了個乾淨,還弄得自己現在氣喘籲籲。
也怪對方學得是擅長移動的腿法,速度本來就快,再加上師傅就在一旁看著,總不好不使用他老人家的招牌功夫,因此就造成了這種打不著人,反累著自己的結果。
眼看自己使用師傳的鐵線拳無法奈何對方,年輕女子原本冷若冰霜的俏臉上因為憤怒和運動而浮現一絲紅暈,她像是下定了什麼主意一般,嬌斥一聲,出招到半忽然收手,快速踏上兩步,伸腿便向正在快速倒退的年輕男子小腹踹去。
“哎呀,阿英怎麼以己之短攻人之長呢,這不是胡鬨嗎?”
一個站在後院門口,麵相有些陰柔,身材有些胖胖的老者,以手扶額,唉聲歎氣道。
“咁,因為佢用最擅長嘅都打唔到人,唯有用腿羅,我都話咗,到腳、手合練,你就唔聽,而家人邊個仲企喺度同你過招,會打都得會走咩!”
在他的旁邊,是一個瘦瘦高高的老者,正是這家武館的館主元強。
而剛才說話的胖老者,正是伯恩在法拉盛裁縫鋪有過一麵之緣的,即將成為伯恩第二個師傅的鐵線拳大師趙阿淩。
在場上正在交手比試的兩人,男的是伯恩,而女的,卻是趙阿淩早年收的一個徒弟,叫做陳英,是個混血兒,現在在紐約警局工作,是一名光榮的nypd.
“哎呀,不好。”
趙阿淩一聲輕呼,場上的局麵又發生了變化。
陳英拳換腿,剛開始確實踢得伯恩連連後退,可是她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就感覺腳踝一緊,自己飛起的右腳已經被對麵的家夥抄在手裡。
走你!
伯恩身高一米八五,他對麵的陳英則隻有一米七,伯恩握住陳英的腳踝猛然向上一抬一送,陳英立刻站立不穩,身子後仰向後倒去。
但是陳英畢竟也是從小習武,反應並不慢,這是比試又不是生死相搏,所以她並不擔心對方趁機攻來。
因此腰部用力,雙腿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圓圈,雙腿以豎叉一字馬姿勢坐下,才穩住重心,身體不再搖晃。
等她抬起頭,那個讓她出了個小醜的未來師弟,已經遠遠站在一邊,就好像剛才抓住自己腳的不是他一樣。
“可惡!”
陳英俏臉氣的緋紅,她氣鼓鼓地站起身,走到胖老者趙阿淩身邊扯住他的一隻手臂撒嬌道:“師傅——”
這一聲帶著川味口音的師傅軟糯黏人,聽的在場眾人都是渾身一激靈,好癡纏的小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