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娃拉吉目露凶光,小小的身體像出膛的炮彈突然彈起,帶著惡風向伯恩激射而來,它還陰險地將握著匕首的手背在身後,準備給這個敢於傷害自己的家夥一個驚喜。
然而,迎接它的不是驚愕,不是張皇失措,也不是絕望無助,而是一張奸計得逞的笑臉和一隻發紅的手掌,以及,手掌中那一團赤紅色的——火球?
初見隻是一朵花生米大小的火苗,但是眨眼間,小火苗就越漲越大,最後糊在它目瞪口呆的臉上時,已經有餐盤大小了。
“轟——”
巨大的爆鳴聲震得伯恩耳朵一陣轟鳴,扇形衝擊波以鬼娃拉吉的臉為中心點,迅速向四麵八方擴散,勁風刮得空地邊緣的大樹嘩嘩作響,黑暗中無數鳥雀振翅高飛,發出尖銳的鳴叫。
伯恩就這樣保持著右腿弓左腳蹬,右掌前推的中二姿勢一動不動,不是他想擺這樣的pose耍酷,而是他現在確實動彈不得。
剛才轟出那個火球的時候,伯恩是痛並快樂著,火焰的力量在他的體內劇烈流動,仿佛血管都在燃燒,而射出的一刹那,又有種全身放空的刺激感,好像靈魂都在升華,用俗話說,就是“魂而都飛了!”。
“怪不得修仙小說裡寫的那些神仙都放棄了男女情欲,這釋放的感覺的確挺讓人上癮的!”伯恩暗爽了一陣,但是當他想將手掌收回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右掌仿佛被固定在空中,一種奇怪的東西正在通過他的右掌掌心源源不斷地湧入他的身體。
雖然這種被進入的感覺也很舒服,但是,究竟是什麼東西?
就在伯恩疑惑的時候,“叮”的一聲,伯恩突然感到重新恢複了身體的控製權,他收掌立正,深深籲了口氣,這才感到手中似乎多了塊異物,但仔細看去,卻什麼也沒有。
來不及細想,伯恩趕緊上前查看鬼娃拉吉的情況,慘淡的月光照耀下,爆炸的中心狼藉一片,地上到處是炸碎的草皮和泥土,不遠處被爆炸衝擊波掃過的樹木,樹葉也掉了小半,看上去好不淒慘。
在確認地上沒有鬼娃恰吉的大塊殘骸,的確已經粉身碎骨後,伯恩吐了吐舌頭,對著空氣說了聲“抱歉”,匆匆朝山下趕去,如果不想在山裡過夜,他必須趁著這會鬼娃氣息尚未消散,趕緊回學校,這裡可沒有gprs定位,在夜晚的深山,找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在伯恩走後不久,兩道身影緩步從一側的樹林中走出。
當先的是個金發女人,她穿著藍色的女式西裝,上衣敞開著,露出裡麵的白色真絲v領襯衫,領口開得極大,顯出傲人的事業線。
跟在她身後的是背上背著一個黑人小孩的男子,正是伯恩認識的班寧,剛才伯恩手搓火球糊臉的一幕都被這二人看在眼裡。
“這次的事情多謝了”班寧粗啞的嗓音率先響起。
“記得欠我次人情。”女人的嗓音有些沙啞,但是很好聽。
班寧沒有出聲,像是在默認。
兩人走到爆炸的中心位置,查看殘留的痕跡,都沒有出聲。
女人隻略微思索,眉頭就舒展開了,眼角也有了笑意,她點燃一支女士香煙,優雅地深吸了一口,輕輕吐出煙圈,然後將還有大半截的香煙隨手向後一丟。
隻見那隻香煙在空中以極快的速度自燃,還未落地就化作一撮飛灰,被夜風吹散,消失不見。
這時,班寧才觀察完,扭頭對女子說:
“這次又沒殺死,那家夥又跑了。”
“隻剩半條命的喪家之犬,掀不起什麼風浪。”
班寧沉默了一下,開口道:
“恭喜你,收了個很有潛力的手下!”
女子不答,反問道:“你真的不肯幫我?”
班寧搖搖頭,“我現在隻是財政部一個小小文員,什麼也做不了!”
女人也不生氣,隻是說道:“你心裡清楚,終究還是會回來的,隻是時間早晚,彆讓你身上的血脈埋沒!”
說完,她打了個響指,空地上無端出現一小股旋風,將因爆炸而狼藉的地麵變得更加淩亂。女人看了班寧一眼,轉身從來的方向離開。
班寧見女人離開,也不猶豫,托了托背上的孩子,朝著伯恩離去的方向追去。
對這一切一無所覺的伯恩在林中飛奔,腦中全是自己剛才投擲火球的英姿,有幾次想到得意之處,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來,幸好四周無人,否則真的會社死。
直到遠遠看見學校通明的燈火,才逐漸放緩腳步,讓晚間的微風帶走發熱頭腦多餘的熱量。
冷靜下來的伯恩開始思考今晚發生的事和其代表的意義:
“首先,惡靈的存在,說明即使在紐約這樣的人員密集的大都市,也不是那麼安全。必須加強對自己和家人的保護,老爹諾德不用說,有神父馬科斯的關係,應該問題不大;而母親康妮這邊,不知道她們有沒有什麼靠的住的助力。
其次,關於超凡力量,官方一直都知道,隻是秘而不宣,並且有自己的超凡隊伍,老喬隱約含糊提起過,他的學生也就是自己的萊溫斯特副局長有些特殊的本領,難道就是紐約這邊特殊部門的人?怎樣才能在不得罪對方的情況試探下呢?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有什麼喜好,我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呢?”
“哪位老人家?什麼好處?”
正在暗自琢磨,耳邊突然傳來的問話,驚得伯恩渾身僵硬,轉身看去,卻是中年大叔班寧。
他此時已將外套脫去,隻穿著白襯衫,背著一個十一二歲的黑人小孩,已經睡著,應該就是他的教子泰勒。
“咳咳,一起回去嗎?”
眼見得伯恩臉上陰晴不定,班寧也知道自己這樣悄無聲息地跟在彆人身邊的習慣不好,所以咳嗽一聲,趕緊轉移了話題。
伯恩不知道那些話被聽去了多少,但是也無傷大雅,因為這位班寧是位比自己要資深得多的老乾探了,自己的那點見識,在人家眼裡也就是常識,相反,自己以後說不定還有要谘詢仰仗這位的時候呢。
想到這,伯恩連忙說:“剛才走神了,一起走,一起走罷!”
十分鐘後,兩人回到學校,校長已經在門口等待好久,見到兩人平安將泰勒帶回,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真誠。
校長簡要說了他們出發後的事情:在伯恩出發不久,接到通知的學員們就陸續安全撤回到,半個小時前,紅藍雙方最後的兩支小隊也在教官的帶領下回到學校,受傷的軍校助理謝爾頓得到了很好的救治,受傷不重。
所有的知情者都被下了封口令:對外隻能說軍械故障,擦槍走火,其他一概不知!
這時,有醫護人員來將班寧背上的泰勒帶走進行檢查,班寧跟著去了,伯恩則在一位年輕軍士的帶領下,來到學校安排的房間休息。
房間布置的樸素淡雅,還有一股好聞的味道,不知用的什麼熏香,有輕微潔癖的伯恩對這個房間很滿意。
不知怎麼地,剛才在樹林裡往山下奔跑時還感覺全身精力充沛,這會兒躺在床上,正準備看看係統的信息,一陣困意襲來,伯恩頓覺精神極度疲憊,很快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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