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了一會,伯恩也覺得甚為棘手:
兩名劫匪躲在有著超厚護甲的運鈔車後,視野範圍20米之內幾乎沒有什麼障礙物;反觀警方這邊,想要殺到劫匪跟前,就要先跑到距劫匪20米開外的幾輛拋錨汽車,然後還要頂著匪徒的直射跑20米……,這不是進攻,這是自殺!
實際上,那名受傷的黑人警察已經很靠近匪徒了,他身後不遠就是一米高綠化帶,大約能遮擋一個俯身趴倒的身影,但是米國的警察和fbi可沒有匍匐前進這項基本功,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在能在這種情況下連爬十幾米而不被匪徒發現除了天朝部隊),要知道綠化帶可擋不了子彈,伯恩也不願意冒這個險。
不過,在見到不遠處地上不知是誰逃跑時掉落的一個滑板,伯恩眼睛一亮。
“嘿,紮克,幫個小忙。”
“什麼小忙?你隻管說!”
“有警員受傷,估計撐不了多久!”伯恩指了指那名已經昏迷的黑人警察,一副認真臉:“我們得救他!”
“那當然,我以前就是他們中的一員,當然最了解他們,工作很辛苦,遇到的危險一點也不比我們少……不過,怎麼就救?對方火力太猛,咱們現在根本衝不過去!隻能等特種作戰小隊來,或者等對麵的家夥把彈藥消耗完。”紮克也嚴肅起來。
“好辦,幫我看著頭,如果頭問起我,你就說我上去了!簡單不?”
“這個簡單,包在我身上!”
紮克扭頭瞧了前麵同樣躲在一輛車後麵,正用手按住耳麥不知跟誰聯係的漢克,拍著胸脯保證,再轉過頭卻發現——伯恩已經不見了。
伯恩早就觀察好了地形,他腳步輕盈,借著車輛的遮擋,快步跑到停在綠化帶邊的一輛車後,順手還把地上的那個滑板也帶了過來,然後他躺在滑板上,雙腿輕輕一蹬,整個人絲滑地朝前飛速前進,輕輕鬆鬆,很快就來到了電線杆後麵的位置。
借著綠化帶灌木的遮擋,伯恩這時才能將整個戰場看清楚,他發現,自己現在這個位置距離劫匪躲藏射擊的地方隻有不到20米遠,並且中間還停著兩輛車,其中離劫匪最近的那輛車上有一人倒在車座上,從這裡看去能看到他從副駕駛車門裡伸出來一隻手,想必這就是那位駕車救人卻被困的麥格雷戈警長了。
也許是撥開灌木枝杈觀察時的動靜有點大,黑人警員竟然睜開眼朝這邊看了過來,見到伯恩的他有些詫異,這個家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伯恩連連打手勢,讓黑人警員不要發出動靜,再堅持一下,黑人警員眨眼表示明白,隨即重新閉上眼裝死,但是眼皮下咕嚕嚕轉動不停地眼珠顯示,這名黑人警員心中情緒翻滾很是激烈。
伯恩很快發現,兩名劫匪交替,需要大約1秒半,這是兩人錯身及觀察外部的時間,這就會產生一個視覺盲點。伯恩抓住一次盲點,閃電般從綠化帶竄出,一個前撲加翻滾,趕在被徒發現前,順利躲到第一輛車的後麵。
等了一會,又趁著對方換人的時間,伯恩再次故技重施,抵達了距離銀行門口最近的一輛警車,悄悄望去,一位滿臉是血的中年男子,歪倒斜躺在副駕駛座位上,人事不醒,男子胸口彆著一枚警徽,應該就是警員們口中的麥格雷戈警長了。
伯恩手搭在麥格雷戈警長的手腕上,脈搏平穩,問題暫時不大。
此時外圍距離較近的nvpd們也終於發現了伯恩,見到一名身穿fbi製服的年輕人迫近到如此近的距離,而匪徒還未察覺,不由得都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紛紛壯起膽子加大了開槍頻率,以吸引匪徒的注意力,給伯恩創造機會。
伯恩並不知道這些,他隻是按照預先想好的辦法,緩慢平躺到地上,透過警車底盤與地麵之間的縫隙,靜靜地觀察匪徒兩人躲藏的運鈔車車頭,同時,伯恩右臂舒展平放在地上,右手持槍槍口微微上揚,瞄準匪徒躲藏的運鈔車的前輪處,靜待時機。
儘管這裡距離匪徒不過5米,但是有誰會注意到車下伸出的槍管呢?反正兩名正陷入狂熱的劫匪們沒有注意到。
“坦吉,打完這一波,我們該走了!”
說話的是身形高大的拉裡,他曾在部隊服過兵役,注意到外麵警察的槍聲突然間變得激烈,他探頭朝外看去,恰巧有幾個帶著警帽的家夥熱血上頭,竟然從被打得千瘡百孔的警車後露出頭來朝這邊射擊,這不尋常的一幕讓拉裡從無儘的瘋狂中稍稍清醒了一點。
“坦吉,聽到我的話沒?條子們的支援快到了,我們該走了!”
然而,坦吉沒有回答他的問話,隻是大喊了一聲:“交換”,拉裡條件反射地前踏一步向外繼續掃射保持壓製,坦吉則趁勢抽身回來換彈匣。
打了幾個連續點射,拉裡忍不住扭過頭再次和同伴說起撤退的事:
“坦吉,再射兩輪我們就從後門撤,你用sa斷後!如果對麵敢追,就打爆那輛警車,給他們點教訓!……”
然而,話還未講完,突然,左腳腳踝傳來的一陣鑽心劇痛,讓拉裡忍不住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啊——”,同時,身體也不受控製地失去平衡向前撲倒。
“不好,要遭!”,他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眼前就是一黑,身體撲倒在地再無聲息,隻有額頭的槍眼汩汩流淌著鮮血和腦漿的混合液,很快就流淌了一地。
“什麼?拉裡!啊!我要殺了你們——”
矮個匪徒坦吉見同夥慘死在自己眼前,因注射藥物本就癲狂的大腦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扔下手中的自動步槍,回身端起一挺240,嚎叫著就要給自己的同伴報仇。
伯恩剛才兩槍射斷了那名匪徒的腳腕,又將其爆頭,這時已經從躺平姿勢變成單膝跪地,雙手握槍雙臂平舉放在警車引擎蓋上的標準射擊姿勢,伯恩知道,剩下的那名匪徒就算為了逃跑肯定也要威懾性報複一下,而眼前這輛車內昏迷不醒的麥格雷戈警長和電線杆子下隻剩一口氣的黑人警官無疑就是最好的出氣對象。
他屏住呼吸,靜等對方自己跳出來。
果然,剛擺好標準射擊姿勢,一個黑色麵罩戴的歪歪扭扭的矮個子匪徒就大吼著衝了出來,他雙手中端著的赫然是一挺240通用機槍。
這種機槍淨重就有25斤,一般人彆說射擊,保持平端姿勢都很困難,更彆提手持射擊,那準頭不用想。240在歪麵罩劫匪手裡十分穩當,可是還不等他扣動扳機,“砰!”一顆子彈已經射穿他的脖子,將其帶了個趔趄,但並未倒下。
見到匪徒身體前傾,不住地搖晃,但就是不倒,還似乎抬頭想朝這邊看,伯恩頓時亡魂大冒:怎麼?你朝這邊看是想找誰在你脖子上開的洞?那必須再給你來一發了?對不起,為了我的安全,你還是徹底去死吧!
“砰砰”
說是一槍,伯恩果斷又連開兩槍,這次瞄準的是匪徒麵罩上的眼睛部位,一眼一槍。
匪徒登時呆呆站在那裡,後腦噴射出兩道血箭,忽然他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身體向前撲倒,趴在地上再也不動了,身下的血液很快就流了一大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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