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馬科斯神父老當益壯,一斧子劈在大麻繩球上,在表麵上砍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似乎是感受到疼痛,麻繩球劇烈顫抖,幾條細細的麻繩小心翼翼向馬科斯神父伸來,似乎想阻擋這個人接下來的舉動,又有些畏懼眼前此人的樣子。
馬科斯神父輕輕挽了個斧花,將伸出的麻繩頭削斷,又掄起斧子照著剛才砍出的口子繼續劈砍,擴大傷口。
此時,展覽館外圍著的,被麻繩占據了身體的怪物們好像火燒屁股一樣,蜂擁著朝展覽館正門湧來,早已失去了理智,隻憑借著本能一味地拍推搡著大門,想要闖進來,根本顧不得被門窗上的聖水將身體燒的滋滋作,響冒出白煙。
但是展覽館的大門,背後早已被馬科斯神父用屋內的長條椅子堵住,想要進來,除非打破玻璃,但是玻璃上有聖水,怪物們對其唯恐避之不及,隻是傻乎乎地朝木質門扇用力。
就這樣,內外兩方陷入了僵持狀態,不過馬科斯神父知道這種局麵持續不了多久,一旦玻璃上的聖水揮發完畢,那就是怪物們一擁而入將他撕碎的下場,因此,他一斧接著一斧,如同勤勞的光頭強,砍得麻繩球碎屑亂飛,顫動不已。
沒人注意到,此時,離展覽館最近的一棟房屋背後,一個年輕人正拎起兩桶灌的滿滿的ed油桶,奮力朝展覽館大門前擁擠的怪物們扔去。
等油桶拋飛至怪物們的頭頂位置時,年輕人早已經將史密森·韋森57拿在手中,他瞄準油桶,砰砰兩聲,兩顆拖著長長焰尾的曳光彈分彆擊中了兩個油桶。
“轟——轟——”幾乎是同時,兩聲巨響,油桶在怪物的頭頂正上方發出劇烈的爆炸。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將展覽館大門口聚集的怪物們幾乎全部吹趴在地,展覽館的門窗上的玻璃也被全部震碎,裡麵正在揮舞著斧頭的馬科斯神父雖然被麻繩球擋住了大部分的玻璃碎渣,但是也被這衝擊波吹個正著,“哎呀”一聲變成了滾地葫蘆。
在外麵的的怪物們就沒有馬科斯神父那麼好運了,它們還沒有從衝擊波的無差彆攻擊中站起身來,爆炸產生的火雨就已經潑灑下來,覆蓋在依舊趴伏在地的怪物們頭上和身上,熾熱的火焰輕易燒穿了外麵那薄薄的一層人皮,點燃了那原本隱藏在人皮下的惡心麻繩。
麵對這恐怖的高溫,扭動的麻繩成了最為優質的燃料,大地上瞬間就盛開起朵朵絢爛的火焰之花。
這一下,本來因為烏雲遮日而顯得昏暗的街道,登時被幾百個到處亂跑的人形火把,照的透亮。
“消滅麻繩傀儡人,釋放被困靈魂,積分+3,火屬性親和+0.1”
“消滅麻繩傀儡人,釋放被困靈魂,積分+3,火屬性親和+0.1”
……
正沉浸在縱火和引發大爆炸興奮中的伯恩並沒有注意到係統如同刷屏般的消息,就算注意到他此時也沒空管,哪個男孩兒沒有過縱火和親手打爆油桶的夢想呢?
這樣以正義之名,行毀滅之事的感覺,實在太爽啦!
看著展覽館前小廣場上邊緣,因被爆炸衝擊波吹飛,而躲過火雨一劫的幾個漏網之魚,艱難爬起來想要逃離,伯恩嘴角露出一絲獰笑。
他左手打火機打出火苗,右手中的殺蟲噴劑噴灌用力在空中搖晃幾下,對準離他最近的怪物。
“嗬嗬,站都站不穩了還敢朝我噴臟東西?也不看看我手裡拿的是什麼?真不知道是該誇你們勇敢呢,還是笑你們無腦呢!”
伯恩看著眼前這個嘴裡噴出麻繩觸手的怪物,“嗤——”地一聲噴出一道火舌,將它點成了一個人形火把。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直到廣場上再也見不到一個人皮麻繩怪,伯恩才戀戀不舍地放下手裡的小玩具,廣場上已經丟著四五個已經噴光氣體的殺蟲劑、空氣清新劑的空罐子。
“乾的不錯,孩子!”
展覽館那邊突然傳來一個有些嘶啞的蒼老聲音,不用看,就知道是那個馬科斯神父。
不過此刻他頭發仿佛被大風刮過似的,都朝向側方一個方向,臉上也黑一塊白一塊,像是遭受了爆炸的波及…
呃,這的確是自己的鍋!
伯恩暗暗吐舌。
“快來,伯恩,我需要你的幫助!”
馬科斯神父並沒有追究的意思,衝他招招手。
“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伯恩並沒有趕著上前,而是在門口一米處站住了腳,警惕的問,同時,史密森·韋森57也握在了手中,對付人,還是這家夥給力點。
“我不但認識你,我還知道你!”馬科斯神父雖然笑眯眯的,但是臉上焦急的神色卻怎麼也遮掩不住。
“你父親諾德、聖安東尼奧城的老梅森我都認識,老梅森的女兒瑟琳娜還是我的教女呢,你送的那條項鏈,我在瑟琳娜那裡見過!”
“什麼?”
伯恩有大吃一驚,但已經信了五成,馬科斯神父又說出幾句暗語,徹底打消了伯恩的懷疑。
因為這位馬克斯神父剛才所說的暗語中既有行業黑話,又有和梅森莊園接貨的暗號,特彆是最後一句,那是伯恩和自己老爹平時常用的暗語,意思是“安全、可靠”。
“快來,我們必須在今天天黑前,將事情辦完,離開這個小鎮,否則,要麼死在這裡,要麼兩年後才能再次離開!”馬科斯神父沒有清理擋在門後的長椅,而是讓伯恩翻窗進屋。
跳進屋,踩在滿地的碎玻璃渣上,伯恩的注意全被屋子正中心一個兩米高的碩大麻繩球所吸引,此時麻繩球上傷痕累累,有斧子劈砍的痕跡,更多的是被爆炸的衝擊波轟出的一塊一塊的破洞。
透過破洞,伯恩能看出這個麻繩球不是實芯的,而是一個外壁隻有五六厘米厚的空芯球團,此時,能看一股暗紅的的光從麻繩球的破洞內透出,還在如同心臟跳動般有韻律地震動著,邪異得很。
“拿著斧子,先把這個麻繩球劈開!”
馬科斯神父遞來一把消防斧,囑咐道:“放心劈,趁它現在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我們必須快點!”
儘管心裡有一萬個為什麼,但伯恩知趣地沒有出聲詢問,隻是接過斧頭,沿著那些破開的小洞,奮力劈砍將其擴大。
看著麻繩球在伯恩掄的飛起的大斧下瑟瑟發抖,碎屑飛濺,馬科斯神父終於有機會照著窗戶上所剩不多的玻璃,整理自己的容裝,其實是在暗暗觀察身後這個青年。
儘管多次從老友和教女口中聽到伯恩的名字,但是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作為一個老派的人,馬科斯神父對伯恩的印象很好,敢打敢拚,有著得州人的那股子衝勁兒;重情義,明知道危險,仍然孤身來救親人;有頭腦,不硬拚,善於保全自己,唔,樣貌也不錯,勉強能配得上瑟琳娜了。
他可是瞧得出,自家教女潔身自好,一顆芳心全係在這個小子身上,自己能怎辦,也隻能支持嘍,洗禮的機會不給他還能給誰呀?才不是因為自己那個倔驢老友的多次懇求呢,哼!
伴隨著伯恩最後一斧的劈下,因為損失太多傀儡而喪失了大部分力量的麻繩球,原本繃緊的傷口終於不再受控製地張開來,紅色的光芒伴隨著一股腥臊惡臭的氣息猛然從麻繩球的傷口裡噴薄而出,伯恩躲得快,閃在一邊,但就是聞到一絲那氣味,也惡心的忍不住想嘔吐,趕緊捏緊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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