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人聽了,麵色越發地不好看了,青綠交加,緊接著表現出一派痛心疾首,用極其失望的眼神看向祁橋殷,譴責她這大逆不道的行徑。
祁橋殷卻覺得祁家人變換交加,各種顏色交替呈現在臉上,瞧著要順眼多了。
祁家人心都在滴血,原本祁橋殷所帶來的一切都是他們的,可偏偏如今卻便宜了彆人!
祁瑞武嚅囁著唇瓣,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雖遊手好閒,處處想著偷懶,卻是祁家唯一有點子清醒的人了。
祁橋殷早就被過繼出去了,早就不是他女兒了。
以前待她也不好,關鍵時刻犧牲的也是這個不重要的小透明女兒。
時隔多年,卻想著上門要好處,哪有那麼好的事?
祁瑞武是不想來的,他還要臉皮,隻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家裡做主的是他爹娘,態度強硬,全家人愣是一起上門。
但他心裡也有懷揣著僥幸和期待,若是祁橋殷肯認他們呢?
靠著小女兒的福運,過了一段有滋有味的日子,他也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緊巴巴勒緊褲腰帶數著天數,家中才會吃一回肉的生活。
祁瑞武是個憊懶的,做活計,他也隻是想著用最短的時間,獲得足夠多的利益。
當初過繼祁橋殷出去,他也是舍不得的,好歹是自己的女兒,可一旦他爹怒目相對,他就不敢多說半個字了。
親爹一家之主的威嚴,他們這些做兒子的沒人敢挑釁。
祁老頭做的決定,至今還沒人反駁。
沒了就沒了吧,祁瑞武對祁橋殷這個畏縮膽小的女兒也沒多深刻的感情,失去一個,不是還有一個嘛?
而且還是福星女兒,祁馥欣福星能給他帶來好生活,能提升他在家中的地位,以及親爹的看重偏心。
伴隨著日子逐漸好過,祁瑞武就再也沒有想起自己那個過繼出去的女兒了。
就在他以為這樣能相安無事下去,各不乾預。
誰知道啊,老天就好像開了個超大的玩笑,祁馥欣的福星不靈了,祁家依舊還是以前那個在溫飽線上掙紮的祁家。
祁瑞武心肝都在顫動,富貴就在眼前,可他作為親生父親無法享受,這種抓心撓肺的痛苦,真叫他憋屈。
說不通,祁奶奶給何翠麗使了個眼色,正準備撒潑打滾,一定要祁橋殷給他們個交代。
祁大爺粗喘著氣,粗糲的大手上濕漉漉的,一看就是剛剛清洗完手,匆匆趕過來。
祁奶奶和何翠麗兩人當下就僵硬住了,對上祁大爺那陰寒無比攝人的雙眸,頭皮發麻,結結巴巴地打招呼。
祁奶奶敢在祁橋殷麵前囂張,潑婦,卻不敢在祁大爺這個大哥麵前撒潑掰扯。
“爺爺,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祁橋殷瑩白冷淡的小臉上刹那間就蕩漾開了笑容,發自內心的真誠和儒慕,看得祁老頭和祁瑞武心間一窒。
方才的態度,跟這會對祁大爺態度,就是兩個模樣。
何翠麗僵硬著臉色,忍不住在心裡咒罵,這個祁大爺對這丫頭片子還真是好啊,瞧祁大爺風塵仆仆的,生怕他們欺負了這死丫頭似的。
祁奶奶眉眼陰沉,他們昨晚上合計了那麼久,拿不到半點孝敬錢財,她這心頭的軟肉像是夾了一塊尖利的石子,每次磨上去,火辣辣得不行,憋悶之氣直衝她腦門,讓她差點背過氣去。
祁大爺忍不住戳了戳祁橋殷的額頭,絮絮叨叨埋怨“家裡有人來了,怎麼不通知我?小乖一個人在家,若是被欺負了,爺爺可是會心疼死”
“爺爺都不忍心打罵小乖一句,小乖你就是性子太軟了,人家欺負你,也不知道還手”像是在指責自己,又像是在暗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