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趙橋殷在孫家住了下來,孫家就兩個房間,主臥,側臥,側臥比較大,裡麵放了兩張床。
孫母帶著孫安平住,趙冬至夫妻倆住主臥。
趙橋殷來了,就住側臥。
說實話,孫母還挺怕趙橋殷的,畢竟是個傻子,發瘋了怎麼辦?
孫母不敢說,她怕一提,首先鬨的不是趙冬至,而是趙橋殷。
孫母隻能憋屈又無奈地接受了這個安排,隻是脊背時時刻刻緊繃著,眼珠子從未離開跟傻妞玩的孫子身上。
孫子可就是她的命根子啊,這要是打壞了,她可不得心疼死。
好在,趙橋殷是傻了點,可她不會無緣無故的發脾氣,掄起拳頭打人。
孫母觀察了好久,孫子很喜歡這個表姐,嘴裡還時不時蹦著討好的話“表姐,我媽說了,以後我養你,孝順你,你不用擔心所以,表姐,你可以教教我嗎,就是這樣那樣,連我爸都怕”
孫安平見識到了表姐的厲害,當然,四歲的他並覺得表姐有什麼問題,反而跟他一樣,玩的來,還很聽話,又厲害。
慕強心,從小就有。
孫安平以前覺得他爸很厲害,後來覺得他媽很厲害,因為每次跟媽吵架的時候,他爸總是會先低頭。
遇到表姐之後,馬上就將爸媽給拋棄了,表姐的地位瞬間取代了心目中的第一!
恨不得時時刻刻黏著趙橋殷,連晚上睡覺也要挨著她。
帶了孫子四年的孫母,淚眼汪汪,心塞不已,嗚嗚嗚,安平啊,你這就變心了啊,奶奶真傷心了
孫安平端水大師很有一手,小嘴叭叭地說著些哄人的話“奶,我最喜歡的就是奶了,我以後長大了,賺大錢孝敬奶,讓奶住大房子,爸媽都沒有,隻給奶”
趙橋殷難得覺得她姑,趙冬至嫁對人了,家家戶戶都一有地雞毛,孫家呢,她姑強勢,能做主,能賺錢,孫立明這個姐夫有些小毛病,但真心對她姑,沒有打媳婦的惡習,至於那欺軟怕硬的婆婆,她姑能壓製,日子平平淡淡過得去。
她姑沒有受苦難,受折磨,到彆人家也能活出自我,這就很好,很棒!
趙橋殷一想到肖若華算計她們姑侄倆,害的她們不得善終,恨得牙癢癢,等著,她回去,定然會好好給肖若華一個\u0027有前途\u0027的未來!
趙冬至說到做到呢,請了三天假,第一天帶著趙橋殷好好逛了逛縣城,還進百貨大樓給趙橋殷買了一條灰藍色的布拉吉裙子。
趙橋殷就像個布偶似的被趙冬至擺弄,孫家沒有買自行車,姑侄倆逛都是用腳走的。
就很心累,那種精神上的疲勞,趙橋殷後麵直接能坐著,不站著,能蹲著絕對不站著,神色渙散,不僅人麻木,腳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
明明同樣是走路,為什麼她從村裡走來不累,反倒是這會精神都疲勞得不行,隻想睡大覺。
女人對逛街,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比如趙冬至,一點都不覺得累,甚至神采奕奕的。
趙橋殷覺得,再不出聲,趙冬至隻怕會想逛一天。
救命,累死了。
趙橋殷也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站在國營飯店的門口,就不走了。
趙冬至買了很多東西,有麥乳精,酥餅,桃子罐頭,百雀羚,蛤蜊油,雪花膏等等,包都裝得鼓鼓囊囊的。
趙冬至還不讓她背著,說是會壓垮她的肩膀,會變矮的。
趙橋殷默默地衡量了她和姑姑的身高,呃
真讓人哭笑不得,她姑還把她當做小孩子呢。
好吧,在她姑心中,她還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孩子。
趙冬至怎麼也不能虧待了妞兒,想到家裡一老一少沒吃飯,就乾脆在國營飯店買飯回去。
趙橋殷一手護著她姑沉重的,裝滿了一包裹的東西,腳酸痛不已,蹲在地上,聞著國營飯店散發出的飯菜香味,思維紛飛。
抬頭看了一眼窗戶裡麵那些乾飯正香,以她50的視力,瞅見了桌子上紅燒肉滴下來的汁液,吸溜吸溜,哼哼哼,不能攙,不能在外麵出洋相。
為了分散注意力,她隻好數起了地上的小石頭,一顆,兩顆
數到十的時候,視線範圍內,一雙皮鞋入眼,趙橋殷慢吞吞的仰起頭,日光刺眼,晃眼好久,用手遮擋了一半,才穩住自己,沒有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