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窈沁半夜一把火燒了宮宅,背著小包袱跑路。
燒了好一會,才有人發現,已經沒辦法滅火了。
大家夥麵麵相覷,此後都繞道走,這地方一次性死了四個,能不晦氣嗎?
她後悔了,痛徹心扉的後悔!
她打算回銀月山去,自己一個人自力更生真的十分艱難。
何況她一無是處,沒點本事。
也恍然,她當初說的那些話是多麼的愚蠢搞笑了,那時她還是狐妖,修為傍身,隨處用法術,說話不過腦。
如今回想起來,胡窈沁隻覺得自己腦子肯定是被驢踢了。
明明宮耀天是這種人,她怎麼就眼瞎了,飛蛾撲火,不管不顧地撲上去呢?
沒關係,還來得彌補的,胡窈沁不斷的安慰自己。
她爹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女兒死在他麵前吧?
這血脈關係割舍不掉,想來狐王也不忍心,白發人送黑發人吧?
狐王???
看看,我這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在瞅瞅胡窈沁,已經生了白發了。
狐橋殷嗤笑一聲,體驗了人生百態之後,胡窈沁後悔了,想回來?
不可能!
她知道若是胡窈沁在狐王麵前晃蕩久了,賣慘久了,狐王肯定會心軟的。
所以,狐橋殷出手了,胡窈沁最喜歡迷暈人了,這會也換她被迷暈了。
原身那般淒慘,胡窈沁隻經曆這些可行啊。
胡窈沁醒過來,大喊大叫,呼喊救命。
可惜,沒人應她。
“你是誰,為什麼抓我?”胡窈沁被蒙住了眼睛,看不到,其他感官被放大無數倍。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狐王的女兒,你敢對我下手,屆時,狐王定然會找你的麻煩的,你最好放過我!”胡窈沁鼻尖鬆動,聞到了熟悉的妖氣。
狐橋殷就站在不遠處,看著胡窈沁瘋婆子似的大喊大叫,搬出靠山。
搞笑呢,之前怎麼沒想過自己是狐王的女兒呢?
來點有意思的,胡窈沁突然悶哼一聲,腦子裡忽地多了許多零星的碎片,記憶片段,林林總總串聯起來,她麵色猙獰宛如惡鬼。
“你是狐橋殷,你個賤人,是你搞的鬼,是你!”胡窈沁看到了記憶裡的她站在高處,與宮耀天和和美美幸福一生。
對比之下,她這一世的下場,簡直是雲泥之彆,這叫她如何接受的了?
胡窈沁遲來的智商上線了,立即猜到了是狐橋殷乾的。
明明她才是天之驕子,她才是被仰慕尊敬的強者,可這一切全都被狐橋殷這個小偷給偷走了。
“啊啊啊——你不要臉,我要告訴爹,這一切都是你暗害我的手段!”胡窈沁心裡燃起了熊熊怒火,全然把自己之前自作自受的事情給忘得一乾二淨,一股腦的推卸責任。
胡窈沁辨彆不出狐橋殷在那個位置,但她能感受到,對方一直在。
“噗嗤~”狐橋殷瞧著胡窈沁神經質地亂吼亂叫,沒忍住笑了一聲。
“胡窈沁啊胡窈沁,你還沒認清楚自己的地位嗎?”
“階!下!囚!”狐橋殷一個字一個字地,咬字極重、
狐橋殷打了個響指,胡窈沁眼睛上的黑布掉了下來,冷冷地眼神中透著一股看死人的神色“那你應該能想到,我會對你做什麼才對?”
胡窈沁想起上一世自己把自己的姐妹一個一個地送到除妖師手裡,挖妖丹,拔除妖元,甚至扒狐狸皮,一身血肉都被利用個徹底。
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徹骨的寒意從腳底蔓延到全身,冰涼冰冷的,四肢都被凍僵了似的,目光不敢對上狐橋殷。
“你不能這樣做的,不能這樣對我,我們是同胞姐妹啊,爹也不允許你這樣做的”胡窈沁閃爍著視線,餘光都不敢觸及狐橋殷。
“你自己都能喪心病狂的滅我們族人,我為什麼不能替狐族除去你這個叛徒呢?”狐橋殷笑嘻嘻地,語氣裡安慰道“放心,一點也不疼的,頂多就是疼那麼一下下,皮肉分離的痛苦而已,你承受了那麼多,這點痛苦應該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