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許端來不及深想這事,知道自己媳婦生了娃,顧不得身上隱隱作痛,立馬跑去柳家。
柳正明看到周許端就沒有好臉色,周許端滿懷歉意,小心翼翼地跟嶽父打了個招呼,就進去看母子倆。
看在他是孩子爹的份上,自己著急給孩子取名呢,柳正明也就沒有為難他。
再次來柳家,周許端又發覺柳家變化很大,尤其是柳橋殷的閨房,各種配置都有,床邊放置了個嬰兒床,這是柳正明親手打造的,為此還不惜向村裡的手藝人請教了一番,這可是他這個做外公的心意。
“喲,咱們大忙人終於騰出時間看孩子了啊?”柳橋殷陰陽怪氣地擠兌,“我還以為你不打算認孩子呢,準備等孩子成人了,才出來相認,可不就能享福了嘛!”
柳家富裕不少,但該低調的還是要低調。
柳橋殷自己吃的噴香,連帶孩子都得了好,口糧那叫一個豐富。
倒是周許端,瞅著又憔悴了些許,這會聽到她的話,臉色浮現一抹尷尬和難堪。
“虧得我爹心疼我,不然,這孩子可要跟著我吃苦咯!”柳橋殷可沒忘記挖苦周許端,後者沉默不語。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流言蜚語,以及兄弟的肺腑之言,周許端腦子漸漸的開始有點正常了,但不多。
他明白,柳橋殷和他娘就是水火不容,若是在一個屋簷下,絕對會鬨得不可開交,他已經深有體會。
可終究,那是他娘啊,就算他娘做的再不好,也是為了他好,為什麼柳橋殷就不能容忍一二呢?
“我爹說了,我生下來就不是受氣的主,要是知道你娘是個欺負兒媳的,你看我會不會嫁給你。”柳橋殷就是往死裡戳他的肺管子,看到周許端臉色又黑又綠,心裡舒暢了。
周許端再次聽到柳橋殷嘴邊的“我爹說”,越發覺得熟悉,這好像跟他的口頭禪有的一拚。
“我娘說”習慣性的開口,周許端立馬明白了,柳橋殷怕不是跟他學的吧?
他是個以娘為主的,柳橋殷以爹為主怎麼了?有毛病嗎?沒毛病啊!
總算明白哪裡有問題了,是柳橋殷沒有主見,張口閉口“我爹說”,聽的他頭疼。
“媳婦,你爹說的也不全對,你應該”周許端試圖掰正她的想法。
我爹說的不對?我吃我爹的喝我爹的,我爹說的不對也對!你好意思說我,你不也老是把你娘的話當做皇帝的聖旨嗎?”
“哎喲喂,這做人呐,可真有夠雙標的,隻準你做,不準我做是吧?周許端,你可真行啊,我以前咋沒看出來你是這種人呐?可惜了,你想命令我,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柳橋殷懟的爽了,反正關係僵了,她也沒有必要跟周許端緩和。
估計周母很快受不了了,可不是嘛,自家占不到便宜,孫子又不跟兒子姓,兒媳婦又不賢良恭順,哪哪都不順心順意。
娶回來一祖宗,這日子比之前過得還要艱難。
周許端嘴巴笨,不會辯解,說不出個二三四,隻能悶頭不說話,看孩子。
連張嘴想讓柳橋殷回去的話都說不出來,還特彆厚臉皮的聽不懂柳正明趕人的話,坐下來一塊吃飯。
吃吧吃吧,這也是最後一頓了,以後怕是沒有機會了。
周許端跟八百年沒吃過飯似的,餓虎撲食,吃了個肚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