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楩聽到後,心中暗自好笑,但臉上卻露出一副茫然無知的神情。其實,這些事情他早已從欣蘭那裡得知得清清楚楚。然而,他決定繼續裝糊塗,故意說道“兒臣不甚明了啊!兒臣那時隻是認為麓川剛剛收服,當地百姓情緒尚未穩定,急需及時給予撫慰和關懷。若等待朝廷詔令傳達再行部署,恐怕來回奔波會耽誤時間。一旦延誤時機,恐生變故,因此便自行作主做了相應安排。”說得言辭懇切,仿佛真的對此事毫不知情一般。
朱元璋笑了笑“因為這個事情,有人提議不論功多大,都得罰你越矩擅權之罪,但也有人為你不平,說你新收麓川未損兵卒,大功一件,應當重賞。還有人覺得功是功,過是過,該賞得賞,該罰得罰,你來說說當如何辦?”
看著龍椅上朱元璋一副看戲的表情,朱楩想了想“回父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兒臣率軍收複麓川,那就如同把本屬於咱們自己家的東西拿回來一樣。若是請在場諸位大人來做這事,那就像是請了幫手,拿回來了自然是要給幫手一些好處的。但兒臣乃是大明皇子,這自己去拿回自己家裡的東西,哪兒還需要好處。所以兒臣認為,若是自家東西拿回來不用獎賞,但若是處置不當,還請父皇責罰!”
朱元璋這會兒更想笑了,朱楩充分理解他的用意,朱元璋這個人在曆史上也一直都是一個極為護犢子的人,大臣犯錯說殺就殺,兒子犯錯那是能忍就忍,所以朱楩這個事情,本就屬於大功一件的事,但是這幾個文官卻故意找茬,所以他從一開始心裡就是不爽的,方才朱楩的一番話,直接就等於打臉了那幾個找茬的官員
朱楩這番話的含義實際上已經非常清晰明了,如果要讓他們這些官員前去收服麓川,那麼就會給予賞賜;而對於他這位大明皇子來說,將原本屬於自家的東西收回根本無需任何酬勞。言下之意便是首先向在場眾人表明,你們皆為外來之人,而他才是自家人;其次,即使在處理事務時有所不妥之處,也輪不到這些局外人評頭論足,因為這畢竟是他們自家內部之事。
如此一來,既彰顯出了朱楩作為皇室成員的身份地位與責任擔當,又透露出一種對其他官員的警示意味。同時,這種表態或許也是在暗示眾人,不要輕易乾涉皇族事務,以免引火燒身。總之,朱楩通過這簡短的話語傳遞出多重信息和態度,使得場麵氣氛變得頗為微妙複雜起來。
齊泰自然是聽出了朱楩話中之意,隨後站出來說到“陛下,皇家無私事,岷王此比用在常人家裡倒也無妨,可若是在皇家那自然是不能這樣說的。”
見齊泰跳出來了,然後也有些站隊太孫的官員跟著附和起來,一下子朝堂又開始熱鬨起來。
全部焦點都放在了朱楩方才說的皇家私事上,眼見有點收不住了,朱楩咳了兩聲,然後轉身看了看齊泰說到“那齊大人是覺得當賞?”
被朱楩這麼一問,齊泰頓時有點愣住了,心想要是自己覺得該賞的話,難道還會跳出來?
齊泰回到“自然不是!”
朱楩一臉挑弄的“哦~那就是覺得獎的獎,罰的罰了。”
齊泰更無語了,心想這是真故意裝傻呀,隨後對著朱元璋拱手說到“臣以為岷王殿下,私斷轉行,未經朝廷應便擅做決策,為防日後效法,還請陛下嚴懲!”
朱元璋沒有說話,手指敲擊著座椅扶手,朱楩倒是輕笑一聲問到“齊大人,敢問您兩個問題,不知齊大人能否為我解惑呀?”
“殿下請說,知無不言。”
“不知齊大人覺得我的這個治理辦法可算良策?”
齊泰思慮了一下,因為他參的是朱楩的擅專之罪,所以也無所謂承認朱楩的治理辦法“殿下此策的確極佳,可謂穩定局勢的不二之舉。”
“多謝齊大人誇讚了,那我的第二個問題便是,齊大人可知陛下對我的任命?”
齊泰愣了愣“陛下封殿下為征虜大將軍,討伐陸川叛軍呀。”
朱楩點點頭“我問完了,多謝齊大人。”
現在殿內不止是齊泰,其他人也有點懵圈,這兩個問題和安給他的擅裝有什麼關係嗎?
朱楩拱手向坐在龍椅上的朱元璋說到“回父皇,齊大人方才說了,兒臣無罪!”
這回換齊泰急了“殿下切莫胡言,我何時說過?”
朱楩轉身對著齊泰接著說“齊大人也知道我是征虜將軍呀,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既然作為將軍帶兵出征,那自然在征伐領土之上如何指揮,如何安排,皆由我說的算,這是陛下給的信任,若是我的安排有失妥當,如今回朝複命,自會負荊請罪,可齊大人方才也說了,我所行之策皆為良策,而今卻避而不談,我是否能理解為齊大人這是想坑害賢良啊?”
齊泰一時之間啞口無言,他所倚仗的就是朱楩作為王爺的身份去治理一塊新收複的領土,而完全忽略了一個根本的問題,那就是朱楩即是王爺,也是朱元璋親封的征虜將軍,他作為將軍有平叛之後暫代軍務的權利,說白了如果是以王爺的角度來看的確擅專了,但若是以將軍的身份來看,那就是在職責範圍內呀。
在一旁目睹這一幕的朱允炆頓時覺得這個比他還小兩歲的十八叔,極有可能比遠在北平的那位四叔更加難對付,他心中也暗自決定,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十八叔繼續發展下去,否則自己日後將過不上一天舒心日子,天天都得提防著。
朱元璋大笑起來“哈哈哈,好啊,不愧是咱老朱的兒子,不僅能打,說話也有理有據的,不像這些腐儒不知變通,此事已定,岷王朱楩平叛有功,將新地麓川並入雲南,由岷王統管,另外按照岷王方略,設立兩個新的州府,選拔官員前往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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