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陶又弦剛剛激發出去的槍芒,在還未碰到護陣的瞬間,卻被一個滿臉皺紋,身形佝僂的老嫗,捏在了掌心。
“她居然徒手接下……這……”
葉震虎驚歎一聲,頓覺不妙。
“你又是誰!”
陶又弦哪怕幾百歲了,卻從未見過這位老嫗。
“老身於笑音,常年深藏宗門之中,你怎麼可能認識?”
老嫗冷笑著瞥了陶又弦一眼。
陶又弦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不過剛剛突破出竅期,雖然境界已經穩固,但麵前這位,明顯更強。
哪怕看起來,這老嫗佝僂著身形,弱不禁風的模樣。
“你也是地炎宗的?”
他試探著問了一聲。
“少廢話!老身今日正是為你而來。受死吧。”
老嫗淡淡說完,身形一晃便不見了蹤跡。
直到再次出現,一柄彎刀已經快要架上陶又弦脖子。
陶又弦大吃一驚,連忙抬起手中長槍格擋。
同時身形一動,就往穀外撤去。
老嫗於笑音緊追不舍,幾個橫跳間,兩人身形已經消失不見。
“關先生,張道友。如今二位可以入陣了。”
梁箬的聲音從護陣之中傳出,還在拚命抵抗殺陣襲殺的兩人,頓時眼中一亮。
紛紛靠向梁箬所在的護陣位置。
葉震虎雖有六階殺陣在手,但麵對比自己實力強的三人聯手,肯定不會是對手。
在關沛兩人,逐漸向梁箬所在過去的途中,葉震虎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
心一狠,直接祭煉了無數精血,瞬間加大了陣法力度。
一時間,襲殺向兩人的攻擊更為猛烈。
“葉震虎!你當真要做的這麼絕嗎?我等可並未做任何傷害你的事。”
關沛怒喝一聲,手上動作卻絲毫不慢。
可任憑他如何抵擋,終究還是受了不小的傷。
張文鶴則一言不發,他與白山宗早有齟齬,此時葉震虎當然會趁機除掉自己。
短短幾十丈距離,平日裡一晃就能到。
今天卻愣是將兩人逼的寸步維艱。
好在梁箬眼見陶又弦出現,已經沒了後顧之憂。
騰出手來,分彆祭出兩麵盾牌靈器,幫兩人擋住一瞬。
就這瞬間,兩人便直直靠了過來。
梁箬操控護陣打開兩角,關張二人先後進了護陣之中。
他們這才有功夫緩一下,大口喘息起來。
葉震虎在遠處,則氣的齜牙咧嘴。
眼見速殺三人無望,隻得想辦法以殺陣和峽穀地形,困住幾人。
“葉震虎!待老夫緩過來,第一個來取你性命。”
關沛發起火來,還是挺嚇人的。
怒目圓睜,滿頭銀發亂舞。
這明顯是氣急敗壞了。
張文鶴冷眼看了葉震虎一眼,也不說話。
梁箬則嘴角鉗笑,頗有興致的模樣。
“關沛老兒,老夫可是給過你機會的。選擇與我作對,當然就應該承受老夫的怒火…”
“住口!我關某人還沒有昏聵。”
關沛說著,眼角的寒光已經掩飾不住,就要外泄出來。
若是眼光能殺人,葉震虎恐怕已經死了幾百次。
“哼,你當我會怕了你嗎?有本事彆躲在一個女人身後,你倒是出來跟我打呀?”
葉震虎瞥了一眼梁箬,滿不在乎的模樣說道。
“不對……”
就這一個眼神,梁箬仿佛瞬間反應過來什麼。
這葉震虎向來直來直往,就算有心算計,也定然不會是他個人的主意。
“難道?……”
“梁道友,你在嘀咕什麼呢?”
盤膝恢複的張文鶴,眼見梁箬表情有異,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我懷疑…這葉震虎,或者說我那師弟,還有後手!”
“這……怎麼可能?”
“葉震虎此人,定不會有多深的心思,可我那師弟鄔陀,可是出了名的陰狠…不得不防。”
梁箬說完,左右看了看關張二人。
“哈哈哈,師姐。你還是這麼了解師弟我!”
就在這時,鄔陀的聲音,從峽穀一側傳來。
“鄔陀?”
梁箬疑惑的看了過去。
隻見葉震虎的身旁,此時已經多出了兩道身影。
一個便是鄔陀。
另一個,則是一個耄耋老翁。
“怎麼?師姐你沒想到吧!”
“你怎麼可能來這裡?你不是應該在宗門內奪權,清算我的人嗎?”
梁箬一時想不明白,便順口問了出來。
“師姐啊,隻要你不在了,宗門不還是我說了算嗎?再說了,我就算奪了宗門,你要不死,我也守不住啊。”
鄔陀那有些乾瘦的臉上,笑起來時,眼睛依然瞪的老大。
梁箬皺著眉,靜靜看著這位一百多年的師弟,呢喃著。
“我早該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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