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陽光正暖,微風拂麵。
天台山頂,再次聚集起來的幾百三宗弟子,嘰嘰喳喳的正討論著各自的話題。
關沛帶著兩個執事從北麵大殿出來,幾個閃身間便來到了眾弟子前麵的高台上。
場中立刻變得安靜下來,紛紛拱手見禮。
“諸位弟子。今日是本次大比的第二場比試。”
關沛站在台中央,掃了一眼台下的幾百弟子。
“先請參與比試的二十四名弟子出來,站在台上領取一物。”
場下並不整齊的隊列中,稀稀落落的側身走出來二十四人,紛紛踏上前方高台。
兩位執事動了起來,一人托盤,一人分發一枚令牌給每一位參賽弟子。
“諸位,你們手中的令牌,乃是定向傳送令牌。接下來的第二場考驗過程中,若是麵臨生死關頭,或其他情況想要放棄比賽者,可注入靈力激活該令牌。”
“考驗場地,便在這天台山中。從東側石壁洞口進入山體內部,西北方向掛朱紅色布條位置的洞口出來,視為通關。”
“同樣,前十名出來者有積分,十名之後,不得分。前十名產生,還在洞中的弟子,手中令牌會自行激活,將大家送出來。”
關沛一連介紹完,望著台上二十四名弟子。想了想,再次開口囑咐了一聲。
“洞中有監控陣法,所有入內者,不可故意傷人性命。”
頓了頓,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三宗宗主,這才道“違者取消參賽資格。”
話音剛落,下方再次嘩然。
“我記得之前的比賽好像沒有這一說啊?”
“是不是真的?這次為何這麼嚴?”
“哎呀,可以理解嘛…”
“理解你個頭啊,上一次我黃龍觀弟子在裡麵損失兩人,白山宗還沒給說法呢!”
“喂!你說什麼?”白山宗一名弟子好像聽到了,開始大聲質問了起來。
“哼!你白山宗還欠我們兩條性命,難道還不允許我們說了不成?”黃龍觀這名弟子不甘示弱的回懟。
“上次比賽是上次的事…”
“好了!”還不等台下吵起來,葉震虎的聲音傳來。
“張觀主,此事…”
“哈哈,無妨,無妨…”
張文鶴大度的擺了擺手,仿佛確實沒有記掛著什麼一般。
上次的事,他其實幾年以前已經解決了。
包括那想要奪舍紀紹安的殘魂。
當年那死在東山附近的幾人,到現在,白山宗也不知道是他張文鶴兄妹倆做的。
“好了,規則已經宣布完畢。”關沛沒有理會兩個宗門宗主之間的對話,“眾弟子依次前往東麵洞口,開始進入吧。”
東側,是弟子們住宿的區域。
在幾片低矮的石屋中間,有一條寬約十丈的空地,直直延伸到東麵崖壁。
二十四人先後來到洞口。
紀紹安雖然上一場比試中奪得了第一,但依舊很是低調的走在最後位置。
直到眾人都停下,互相之間打量了一陣,這才齊齊回頭盯著紀紹安。
“你…你們看我乾嘛?”
紀紹安有些不明所以。
“怎麼?上一場得了第一,這一場還這麼慫?”
西門忠率先開口問道。
“慫?”紀紹安更加疑惑了,怎麼突然間就被冠上了慫的帽子?
“紀小…師弟。”南宮離見他沒明白過來,連忙走到他身邊,低聲說了起來。
“這三宗大比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上一場的勝者,要在下一場比賽時率先入場。”
“噢?還有這樣的事?”
紀紹安如夢初醒,又看了看麵前眾人,這才跟南宮離點了點頭,躋身往前。
來到那石洞口時,他向右看了一眼。
右邊是陡峭的石壁,如刀削一般。下方至少幾百米位置,才長了一些藤蔓和小樹。
再往下,由於被雲霧遮掩,便看不真切了。
“這地方不錯。”
嘀咕一聲,轉頭看向左前方。
一麵整齊的崖壁上,僅能容下兩人通過的洞口,漆黑一片,仿佛要擇人而噬的巨大獸口一般。
一陣涼意從中滲出,帶著一絲乾燥的土石氣息。
紀紹安隻微微停頓了一下,便抬腿走了進去。
身後眾人魚貫而入,都表現的很是肅然。
進入洞口,往前走了大概五丈距離,洞內空間開始變大,同時,路麵也緩緩向下傾斜而去。
斜斜向下走了半刻鐘,路麵才開始平坦起來,同時麵前出現一左一右兩條路。
由於裡麵的結構有陣法控製,每次通過的路徑也都不一樣。
紀紹安選擇了右邊的通道。
身後眾人,有往左的,也有往右的。
還沒走多遠,路麵再次向下探去。
紀紹安試著釋放出靈識查探,卻感覺此處根本無法靈識外放。
“也對,若可以查探前方有什麼,那豈不是很快就能出去了?”
順著路麵向下,走著走著,竟然開始出現了階梯,而四周的空間也明顯更大了起來。
“往下走這麼多?會不會走錯了?”
就在紀紹安還在疑惑的時候,一陣沙沙聲從身側的一處黑暗中傳來。
紀紹安噌的一聲拔出伏龍刀,橫在胸前。
靈識無法查探,隻有靠五感了。
洞中漆黑一片,很明顯,用耳朵更好使一些。
他將靈力附注在雙耳,仔細甄彆著四周動靜。
可剛才那沙沙的聲音,並未再出現。
他順著繼續往前走了一段,前方再次出現兩道岔路。
岔路中間的石壁上,有一個小小的石台。石台上一枚晶瑩的珠子,釋放出淡淡的微光,由此照亮著一小片區域。
兩個岔路口一個前往左前方,一個往右前方。
“該走哪呢?”
停在岔路口的紀紹安左右張望了一陣,卻感覺身後有動靜傳來,連忙轉身查看。
“是我!”
站在珠子旁的紀紹安,還沒認出後麵是誰,那人便已經出聲提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