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靈脈礦洞中,紀紹安通過與天靈殿的神魂關聯,全程關注著外麵的情況。
近千人被困殺的情形,第一次在自己的腦海中留下了一幅不可磨滅的印象。
“寶靈宗是吧!有朝一日,我定屠你全宗!”
黃長生盤坐在他對麵,眼看著紀紹安咬牙切齒的模樣,便猜測出來他一定是通過這件法寶知道了些什麼。
但他沒有多問。
有時候,修行界中很多不明不白的命案,或是因為話多,或是因為話少。
話多容易牽扯到彆人的情緒,致使對方憤而殺人;話少可能因為誤會,沒有解釋清楚,被彆人誤殺…
黃長生也是個聰明人,不會犯下這等錯誤。不然也不會想到獨自一人去前麵找那神秘的偷礦之人了。
直到外麵那群人儘數離去,空曠的礦洞中再無一聲聲響,他才緩緩靜下心來。
正準備出去,心裡卻突然感覺有些突突,疑惑間,他看向黃長生。莫非這家夥有什麼異常?
可觀察了好一陣,對方一直在安心閉目養神的樣子,也看不出什麼。
突然他想到,這種不安的感覺,恐怕另有原因。
既然現在出去有些不便,那便不著急。兩人在洞中又繼續待了五天,周圍一絲聲音也沒有,仿佛一個遺落在世俗之外的世界一般。
第五天下午,外麵突然再次傳來有人走動的聲音。隻見那黑袍男子出現在洞中,不停打量著四周,又順著通道往裡麵走了很遠…
第二日,才見那人從裡麵走出來。麵無表情,手中空空。
直到他走到洞口時,才猛然轉過身。“哼!躲了這麼久,該出來了吧。”
紀紹安一驚。不會被發現了吧?
“紀道友,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就在這時,坐在對麵的黃長生睜開了眼睛。
“噓…”紀紹安被驚了一下,身體一顫。反應過來後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黃長生眼見如此,沒有再說話。
外麵黑衣人在洞口詐了一聲之後,靜靜坐在洞口一旁,打坐修煉起來。
眼見那家夥居然沒有離開,紀紹安瞬間反應過來。原來幾天前準備出去時,那一股不對勁是外麵這人導致的。
“嗬嗬,果然是老狐狸…又學到了。”紀紹安輕笑一聲。
坐在對麵的黃長生眼見對方又是驚嚇又是輕笑,一時有些懵逼。不過暫時看不出這紀道友對自己有什麼想法,於是也沒有在意,繼續閉目打坐。
那黑袍人在洞口坐了三日,不見洞中一絲動靜。終於緩緩站起身,向著外麵走去。
好半晌,洞口傳來一陣轟隆之聲,接著便是土石不停滾落的嘩嘩聲。
紀紹安看的有些模糊,直到最後,仿佛連天靈殿也被掩埋起來。但既然對方可以詐一次,那麼也就有可能詐第二次…對方在外麵等著,也不是不可能。
自己躲在這裡安全的很,沒必要出去賭命。
他抽空把這事告訴了黃長生,對方這才後知後覺,怪不得這位紀道友那日神情有異……
一個月後,紀紹安才提醒黃長生可以出去。兩人小心翼翼從原本空曠的礦洞中現身,可現在麵前是如山一般的雜亂土石,把洞口堵的死死的。
兩人一陣商議,換了一個地方,拿著各自手中的靈鏟,緩緩朝著頭頂方向挖去……
兩人再次出現,已經又是一個月過後。
這日,茂密的森林遮擋著烈日的暴曬,這片原始森林北麵,兩人當初來的方向,一處小型坊市當中。
紀紹安與黃長生兩人,出現在一處有十幾個小攤位的地方。
“這位道友,你這有飛行類的法寶賣嗎?”紀紹安看著麵前一個有些蓬頭垢麵的男子。
“沒有沒有…我這都是些野物,像藥材妖獸這一類東西…”
“好,謝謝。”
“請問道友,你這有……”
“哈哈哈,小友可是要買飛行法寶?哎,我這也沒有啊…這地方,大部分都是賣些林間之物,哪有那玩意?”
紀紹安聽著這位看起來有些隨和的攤主,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哦…謝謝。”
跟身後的黃長生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些無奈。
看來,隻能靠著自己的本事,飛遁回去了。
經過半個多月時間的趕路。兩人才好不容易回到赤城。
直接進內城中,找了間好點的客棧住下,堪堪休息了一兩個時辰,黃長生就拉著紀紹安出去逛街買東西了。
“你這家夥…我就在客棧等你你都不放心?”紀紹安有些哭笑不得。
“那肯定不放心呐…”黃長生絲毫沒有掩飾。兩人從剛開始的互相戒備,到現在已經超過半年時間,彼此也熟絡了起來。
“長生哥,你說你是地炎宗弟子,有空可以帶我去你們宗門瞧瞧不?”
“那啥…我們宗主脾氣不好,要是被她發現,那可不得了…”黃長生連忙擺手。
“切,不就是個女人嘛,你這也太慫了吧!”
癟著嘴說完的紀紹安,眼前忽然出現一個女子。女子身後還跟著一個男的,看他畢恭畢敬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下人一般。
“呀!宗主!”黃長生眼睛一瞪,連忙拱手作揖。
不會吧!這麼巧?紀紹安悄然打量著這女子,看起來就二十幾歲模樣,居然是一宗之主?
黃長生見紀紹安這副模樣,連忙用胳膊肘拱了拱。額頭上已經滲出絲絲細汗。
“噢!那個…小子紀紹安,見過地炎宗宗主…”紀紹安見身旁這人很是恭敬,一時間也不敢過於造次,萬一這女人是個小心眼…
“不對!我剛說了她…不就是個女人嗎…這…不會這麼衰吧!”想到這,紀紹安也不由緊張起來。
看著身前兩個青年男子。梁箬眼裡飄忽著一絲玩味。
“小道友,你是哪裡人?”地炎宗宗主梁箬輕啟檀口含笑問道。
“完了完了,宗主這語氣,是生氣了呀!”黃長生額頭上的汗冒的更厲害了。
“嘿嘿,這位美女姐姐,小子隻是個小散修,居無定所,遊湖浪蕩之人…”紀紹安泰然自若的放下供著的雙手,滿麵春風般盯著麵前的梁箬。
“真是不懂禮貌,手一直抬著不酸嗎?”心裡卻嘀咕著表示不滿。
“小道友可是對女人有什麼偏見?”梁箬繼續問道。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啦!特彆是像仙女姐姐你這般,我偏見哪也不敢偏見您不是?嘿嘿…”紀紹安笑的更自然了,仿佛回到以前跟方瑤瑤相處的時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