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扶著身旁背著屍體的男子,顫巍巍的走進了正殿大門。
第二日,天剛放亮。
“師姐,你就在此處養傷吧,布置好隔絕陣法。···我要去找易師兄和俞師姐。”紀紹安語氣堅定的說道。
“好···”甘玲輕聲回答。
說罷,紀紹安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甘玲又開口喊住了他。
“昨日李師弟倒地前,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什麼···好像是說他過來的方向,易師兄好像在那邊···”甘玲帶著些回憶的神色說道。
“好。我一定把易師兄帶回來。等我。”
順著甘玲指的方向,紀紹安踩著兩柄短匕騰空而起。
駕馭短匕比那把大刀輕鬆多了,可能是那把大刀的等階過高的緣故吧。
三天時間,紀紹安一路仔細尋找著,都沒有絲毫易如風的蹤跡。
這時他又想起來,如果自己遭到追殺,受傷嚴重的話,肯定會布置好隔絕陣法的。而要布置這種陣法,首要挑選的也一定是本身具有隱匿特性的地方,像什麼灌木叢、石窟、低矮山洞什麼的···
無形中,紀紹安感覺壓力陡增。這麼大的地方,要找到一個小小的隱匿陣法,何其艱難。
又是五日過去,一道河穀當中,紀紹安用靈力探查著每一處灌木叢和蕨葉叢,像在小河溝裡找螃蟹一般,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人的地方。
某一刻,他感覺自己釋放的靈力在某一個方向仿佛被什麼東西給吸收了一般,完全沒有引起有效信息的回傳。
於是,身形閃動間,緩緩便向著那個方向靠近過去。
果然,一座小小的隱匿陣法,隱藏在深深的蕨葉中間,裡麵有一個小水潭,水潭中,一個男子正仰躺在裡麵,不知浸泡了多久,隻看到袖袍一旁向上生長的蕨苗,都在中間長出了一個小彎型。初步估計應該已經有十天了。
紀紹安趕緊將易如風從水潭中拽起,探了探鼻息,靈力又深入到對方體內感受了一番傷勢,才抬手取出幾顆療傷丹藥,扳開易如風緊閉的嘴巴,給他喂了進去。
休息了一陣,他才將掉落在一旁的兩把砍刀收進自己的儲物袋,又撿起掉在地上的一個儲物袋,看了看。“咦?這居然是一個鼓王宗弟子的儲物袋?”
當日,天快黑的時候,紀紹安背著昏迷不醒的易如風回到了山峰上方的正殿處。
觀察了一陣,見仿佛沒有人影的樣子,才緩緩往裡麵走去。
在正殿中的甘玲,通過幾天的療養,幾乎已經快痊愈了,如果不是肩頭那道刀口過深,估計應該已經好了。
聽到外麵傳來的動靜,她迅速抬起手邊的炎真劍,輕輕拔劍出鞘,觀察著外麵的動靜。
“師姐。”站在門口,紀紹安先低聲喊了一下,畢竟他已經離開了八日時間,而離開後,甘玲布置的隔絕陣法和隱匿陣法在什麼位置,自己是不知道的。為了避免誤傷,事先喊一聲,如果對方還在,便可以直接找到人。
聽到紀紹安的聲音,甘玲一陣開心,連忙揮手間撤下了陣法。“小師弟,我在這···易師兄怎麼了?”
本來聲音是很開心的,但一見到紀紹安背上背著的易如風,眼裡瞬間就充斥著絲絲水霧,鼻子一酸,就要忍不住哭出來了。
“易師兄性命無礙,隻不過受傷很重,現在需要靜養。”
“快,放下來···”甘玲快速從一處角落的屏風後麵走出來,抬手幫著紀紹安扶住背上的易師兄,輕輕的將他放倒在地上,又問了一些對方情況,才安靜下來。
這一夜,甘玲幾乎沒有停歇的不斷輸送著靈力替易如風療傷。直到夜晚過去,臉上都開始微微泛白,這是靈力枯竭的表現。
紀紹安靜靜的在一旁坐了一夜,什麼也沒有說。除了輕輕放下易如風的隨身物品外,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師姐,你歇息一下吧,易師兄會醒過來的。”
“不,我不放心···我擔心他也···”甘玲本來認真到沒有表情的臉上,再次出現一縷要哭的神情。
“不會的,我還要去找俞師姐,你如果不保留體力,萬一來人了,你怎麼辦?”
甘玲聽到這裡,才依依不舍的斷開了靈力輸送,輕輕放下了手。
她雖然會感情用事,但經曆過這麼多的情緒波動後,也不是無腦的女人。
“師弟你要小心。一定把楚兒師妹找回來。”甘玲擔憂的看著他。
“放心吧師姐,六師姐我也一定會找到的!”
說完,紀紹安再一次站起身,拿出兩把短刃,向外麵走去。
這麼大的秘境,毫無線索,毫無目的的去找一個人,何其艱難。
紀紹安也沒有辦法,一邊向那些可能有機緣的地方去,一邊找一下哪裡有能藏人的地方,萬一俞師姐知道自己實力不夠,或者受傷之後,找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布置好隱匿陣法療傷···
一個月後,距離秘境結束還有六天時間。
紀紹安一邊檢驗著乾坤袋裡新找到的靈植藥草和符籙製作玉簡,一邊向著遠處一處低矮的房舍區走去。
遠遠便感覺到這裡應該是曾經這個宗門的弟子們居住的地方,估計應該不會有多少機緣。但想了想,這宗門能去的地方都去過了,去看一下也無妨。
距離還有不到十裡地時,他愣在了原地。
一道女子身影,正在那片低矮房舍區的一處邊緣地帶,攻擊著一座龐大的陣法。
俞楚兒被困在這裡近兩個月,從進入秘境開始,就沒有出去過。除了每天午時,固定攻擊陣法一個時辰,其他時間幾乎都在房舍當中打坐修行,或者像考古一般,細細搜索著這一片房舍當中可能留下的東西。
“師姐!我終於找到你了!”
“小師弟!···哇···快救我出去啊,我都快要被悶死在這裡麵了···”見到紀紹安第一眼後,俞楚兒終於忍不住一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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