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紹安聽到這話,眉頭一皺,卻沒有出聲。
隻聽小林子繼續說道:“你不是瘦猴子?是大壯嗎?你不是去後山打柴了嘛,這麼快就回來啦?”
說完,見還是沒有聲音,心裡一緊。“你是誰啊?為啥不說話,要不你放開我吧,地還沒有掃完呢···”
這時,隻見從庭院門外走來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身穿淺藍色雜役弟子服飾,手裡拿著一顆黃澄澄的果子,上麵還有一個咬過一口的牙印,汁水順著果皮滑落到手指間。
他見兩個小孩站在院裡,其中一個還拿著掃帚,倆人一個蒙著另一個的眼睛。這不是小孩子常玩的遊戲“猜猜我是誰”嗎?隻見他臉色一冷,包著果肉的嘴裡含糊不清的吼道:“小東西,你們又偷懶是不是?”
小林子聽到聲音,嚇的一顫,連忙往下縮著脖子,掙脫了紀紹安蒙著自己眼睛的小手。沒來得及看一看後麵是誰,就開始彎腰道起歉來。
“陳師兄,都是我不好,我動作太慢,你彆罵我們了,我馬上就打掃完···”聲音裡帶著絲絲的哭腔。
紀紹安正準備發作,就見那陳師兄兩步跨來,空著的那隻左手作勢就要揪住小林子的衣襟。不過還沒有碰到,餘光掃到了後麵的小娃娃,感覺不像另一個瘦瘦的瘦猴子,轉眼打量了過來。
“小安師兄,怎麼是你啊?”
準備抱拳的雙手,由於拿著一顆黃漿果,一時兩隻手都頓在空中不知道該怎麼辦。
紀紹安冷冷的看著他,從小林子左側跨出兩步來到這位師兄的麵前,擋在了小林子前麵。“怎麼?我的人你也想碰?”
這位姓陳的雜役弟子連眼睛都不敢對視,連忙說道:“不敢不敢,我跟他鬨著玩呢。這不,我還給他帶了黃漿果。不知道小安師兄在這裡,不然我就找表哥多拿一個了···”說著,從兜裡又取了一顆果子出來。
紀紹安雖然年紀小,但腦子並不笨,本打算直接替小林子出出風頭,但聽到這個雜役弟子說什麼表哥,黃漿果···又心裡頓時產生一個疑問,他表哥是誰?
這黃漿果可是宗門果園裡栽種的果樹結出來的,雖然外麵城裡也有賣,但這近水宗離最近的城也有一百裡路,顯然不可能是買來的。
這果子雖然不算特彆珍貴,但也是屬於一種非常常見的靈果,裡麵還是含有一些靈力的。一個雜役弟子,可以隨意拿取黃漿果,後麵的關係恐怕不一般。
“哼,算你識相。”他沒有打算先來硬的,轉身拉著小林子說“我們走,去找瘦猴子他們。”
小林子右手還拿著掃帚,左手被紀紹安拉著,臉上雖然很開心,但一想到自己的工作還沒做完,又扭捏的說道“老大,我地還沒掃完呢…”
“這位大哥哥會幫你掃的。走吧。”說著看了那個雜役弟子一眼。
看到一雙小眼睛又懟過來,那四十歲左右的雜役弟子連忙笑著說道“對對對,小安師兄你們去玩吧,這麼點事情我就可以做好的,不用擔心。”
紀紹安沒有再理他,拉著小林子就離開了院子。
“有什麼了不起的,孤兒!”待兩個小子出了門,這位姓陳的雜役弟子踮著腳望了一眼,然後癟著嘴憤憤的說道。
“呸!媽的八年都沒有進煉氣,不也是個廢物!老子等著你來做雜役,看我不整死你…”
小路上,紀紹安拉著小林子,一邊走一邊問道“你那個陳師兄什麼來頭你知道嗎?”
“我不清楚,我隻知道一分到這邊就是他在管我們。”
“你們四個都是他管嗎”?
“不是的,就我跟猴子倆。他們說我倆沒力氣,就安排過來做衛生,每天都要把這幾個院子打掃一遍…”
小林子就像小孩告狀一樣不停的說了一大堆。
紀紹安本想放鬆一下就找師父去,這會兒哪有心思找師父,內心是個不服輸的主,本想去替他們出個頭,瘦猴子又攔著他說怕把事情鬨大。
於是他跟小林子、瘦猴子三人商量了好一陣,讓他們先忍忍,自己馬上就要找師父要煉丹的秘籍了,等自己煉出通靈丹,讓他們自己去報仇!
倆小子有些失落的答應了下來,畢竟這兩個小家夥本就是沒有靠山的窮人家出來的,怕事也正常。
就這樣,紀紹安帶著有些不是滋味的心情回到自己房間,這是一個獨立在路邊的兩進居室,坐在客堂的桌子邊,發了會兒呆。眼看要到晚膳時間,於是出門找師父去了。
他除了將順利踏入煉氣的事跟師父說了一遍,當然也順利拿回了他心心念念的東西,就是杜仲所說的那套跟煉丹有關的好寶貝。杜仲見兩天時間,弟子就能開啟丹田,也是笑的合不攏嘴。
那是一枚玉簡,看起來比前兩個顏色要深一些,杜仲告訴了他使用方法,就是用體內靈力,注入玉簡之後,貼在額頭位置,便可以意念讀取其中內容。
紀紹安按照這個方法試了試,果然可以。但不到一會,就感覺體內靈力虧空,玉簡也無力的掉在了麵前。這才記起來,前麵兩枚玉簡都是通過師父催發靈力打開給他看的。不由內心一陣溫暖。
他知道是體內沒有足夠靈力的原因,於是開始不停的運轉兩儀吞靈術,用以吞噬靈氣化為靈力然後源源不斷的注入到玉簡之中,大腦還在逐字逐句的理解著玉簡內記載的內容。
很快,一夜過去,他的體內不僅沒有再次出現靈力虧空,反而丹田內還有越來越濃的靈力化霧盤旋環繞。意識卻幾乎全部沉浸在讀取玉簡內容之中……
如此三日過去,他才堪堪將玉簡內容讀取完,放下額頭玉簡之後,閉目冥想了好一陣。猛然睜開眼,眼裡全是驚喜的樣子喊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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