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地牢,位於偏北方向一處矮山下。
地牢隻有一個門可以進出,而裡麵一共有兩層。
第一層基本都是關押的一些,在城裡犯事的人,第二層,則關押了更多的妖獸。
誨法所在牢房,正好在第一層通往第二層的入口處。
牢裡隻鋪了些稻草,還算乾燥。
隻要稍微動一下,那乾燥的稻草就會沙沙沙的響個不停。
誨法所在的牢中,此時一點聲音都沒有。
隻見他像是一個木樁一般,靜靜盤坐在靠牆位置,雙手自然垂下,放在膝蓋上。
“吱呀~”
隨著大牢的大門被一把推開,緊接著就聽見三個人的腳步聲,從大門口進來。
“嘩嘩…嘩嘩…”
腳鏈摩擦在堅硬的青石板上,發出一陣連綿聲響。
“放我出去!”
“砰砰…”
“求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大牢裡眾人,頓時七嘴八舌的喊叫起來。
“閉嘴!”
獄卒大吼一聲,用手中長棍猛的敲擊在牢房鐵製的門框上,發出“鐺”的一聲脆響。
四周一時安靜不少。
兩個獄卒中間,托著腳鏈正緩步前行的人,便是玄生小和尚。
經過了一頓折磨,本已經奄奄一息的玄生,在護衛給他喂了一顆療傷丹藥後,也算是保住了一條命。
不過本就精瘦的他,此時看上去更顯單薄。
“嘩啦啦。”
牢門被打開的聲音,在空曠的地牢中,顯得異常刺耳。
誨法終於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個同樣光頭的和尚,被兩個獄卒一把丟進了他麵前。
“噗通。”
一聲沉悶的砸地聲後,趴在地上的玄生,痛苦的蜷縮著,嘴裡還忍不住發出一陣嚶嚶之聲。
“和尚,看看這小和尚,你可認識?”
不等誨法有什麼動作,趴在地上的玄生聽到這話後,忍住痛苦,以最快的速度抬起了頭。
“師…師叔祖…”
擔心誨法不願牽連他人,而不認自己,玄生率先以他那虛弱的聲音喊道。
聲音雖然很小,但這些有了修為的獄卒,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噢?果然認識!沒想到這小和尚還真是你普濟寺的!”
一個獄卒帶著調侃的語氣,看著麵無表情的誨法。
“你……”
誨法沒有理會那獄卒,反而將身體前傾,湊近了些看著小和尚的臉。
見小和尚卻使了個眼色,讓他噤聲。
話沒說完的誨法,目光一凝,也不再吱聲。
反而站起身來,將玄生從地上翻過來,抱著他躺在了一堆厚厚的枯草上。
“行了,既然是自家人,你們就一塊兒在這裡待著吧。”
領頭那獄卒在這樣說了一聲後,就轉身出了門。
直到兩人走遠,誨法才再次打量了玄生一遍問道:
“你…真是我普濟寺人?”
玄生在用力抬頭看了一眼外麵後,才又重重將頭放下。
“我是玄字輩弟子,法號玄生,師父是役使樓善燼…咳咳。”
玄生努力將話說完,不等誨法再問些什麼,又急切開口道:
“小輩奉命進來尋您,是有任務在身的,不過需要些時間…稍作調養方可…”
誨法擔心的看著玄生,點了點頭道:
“好好,你且休息,莫再多言。”
被關在牢記裡,誨法早已被封了修為,身上的東西也儘數被搜了去。
不然他也不會隻乾看著,卻不幫忙治療了。
玄生這一睡,便過去了十幾個時辰,直到第二日下午時分,才悠悠轉醒。
誨法見他醒來,連忙從牢門口拿過一碗清粥。
“醒了,先墊墊肚子吧。”
“謝過師叔祖。”
玄生以手撐地,費了些力氣才終於坐起。接過那碗稀粥,猛灌起來。
直到一口氣吃完後,才覺得有些衝動了,連忙看向誨法問道
“師叔祖您吃過了嗎?”
誨法淡淡一笑。
“老衲早已辟穀,就算如今法力被封,區區腹欲,也不足為患。”
玄生看著光溜溜的碗底,喃喃道
“那就好,那就好···”
休息一陣,眼見外麵沒有人巡邏,玄生這才小聲交代起來。
“我來之前,遇到了一位修士。這個主意,就是他出的···誨貞師叔祖也知曉此事。”
“快把那傳信玉符拿來我看!”
誨法突然焦急的伸出手,表情很是迫切。
玄生看著誨法,又向外張望了一番,這才在左手的手掌根部,摸索起來。
誨法皺著眉,一時間沒有看明白。
直到玄生的手掌,開始有血滲出時,他才恍然明白過來。
“你···你把東西藏在了肉裡?”
“這是紀大哥出的主意。”
玄生頭也沒抬一下,直接回答道。
“妙人,妙計啊。”
誨法開始對這位玄生口中的紀大哥,產生了些許興趣。
半刻鐘後,一個約有一指長,如紙片般的玉符,被玄生兩指捏起,豎在了誨法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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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誨法驚奇的盯著那玉符。
因為一般的傳信玉符,也隻比巴掌小不了多少。
而麵前這個,明顯是不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