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僅僅瞬息之間,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回到了地麵之上。
一個穿著殘破僧衣的老和尚,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地上。
此人不是誨朋又是誰?
“果然是他!”
初茂一眼看去,立刻認得此人,已經不再是原來的誨朋。一隻手背在身後,積蓄著佛力,準備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危險。
周圍十幾個手持戒棍的武僧,也立刻戒備的盯著麵前誨朋。
“諸位不必緊張。此人已經癡傻,可以說,如今的他,已經毫無戰鬥力。”
紀紹安提醒了一下,又拿手指比劃了一番,給誨朋身上添加了幾層禁製,又才開口說道
“既然諸位已經知曉,他並不是真正的誨朋大師,那麼敢問,諸位可知他究竟是誰?”
“哼!不管他是誰,強闖藏經閣,打傷初恒師叔,私入禁地,都是死罪。”
誨空當日親眼看著這位離開,早就恨得牙癢癢。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忘了要給紀紹安兩人定罪。
隻聽他接著說道
“就算你替我們抓住了此人,私闖禁地的罪名,依舊難以清洗乾淨。”
誨法不懷好意的拿餘光瞟了他一眼,正準備出言反駁,又聽紀紹安接著說道
“不錯。此人若隻是常人,自然沒辦法抵消你所謂的罪名。可此人,卻非常人。若是將其身份告訴你,我怕你會嚇的尿褲子。”
“你…施主說話,能否給我放尊重些!”
“當然!在下從來都是,看什麼人下什麼碟。這位大師若執意為難在下,可莫要說我對你不夠尊重。”
“哼!嗬嗬…你這道士,真以為我普濟寺的和尚,都是軟柿子,任你拿捏的嗎?”
誨空被氣的發笑,手中佛力彙聚,明顯是想要動手了。
就在此時,身旁的初茂卻抬起手來,擋在了誨空麵前。
“且慢…先看看他怎麼說。”
紀紹安也不磨嘰,後退了一步,才指著地上的誨朋說道
“諸位大師法力高強,應該是可以親自查探的吧。此人究竟是誰,你們一探便知。”
初茂再次凝眉打量了誨朋一眼,接著左右瞥了幾眼,隨便點出一個和尚道
“你去探一探,若有什麼危險,及時撤出神魂,切莫受傷。”
“是。”
那和尚恭敬行了一禮後,便走上前來。
他先是掐了一道指訣,接著就見他用兩根手指,抵在自己眉心,抽出一縷神念。
小心翼翼的,準備渡到誨朋識海中去。
“且慢!”
就在他即將成功進入對方識海時,誨空再次出言打斷。
“師叔,此人既然是奪舍者,又在寺中造下孽障,本就應該將其打殺,渡入煉獄。何必讓人冒著被神魂反噬的風險,再去查探?”
“況且這位道長,剛才分明退後了一步。我曾聽聞,有些專修邪道者,是會操控彆人神魂的,我懷疑,他這是想故意陷害。”
誨空說完,那位剛剛渡出一縷意識的和尚,立刻也退後幾步,似乎真如誨空所說,要探查麵前這人識海,就是走在被彆人陷害的路上。
初茂也知道其中風險,又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願意去,點了點頭道
“罷了,那便直接將其神魂打殺了吧。”
他又看了看站在前麵的和尚,算是給他下了命令。
和尚聞言心下稍安,抬手就要抓向誨朋腦門,接著注入佛力,絞殺他的神魂。
“不可!”
紀紹安卻突然阻止起來。
“紀道長,為何又要阻攔?”
初茂本就對誨空的話,有幾分相信。
此時見紀紹安出言阻止,頓時疑心大起。
紀紹安道
“既然你們沒人願意探,那就讓願意探查的人來,何故直接攪碎了神魂,讓我如何證明剛才所言非虛?”
初茂回答道
“紀道長,你擒獲作亂之人有功,我等已經記下,還要如何?”
“初茂大師,我想你應該是弄錯了。”
紀紹安快步走上前,將誨朋攔在身後。
“那你且說說,我們哪裡弄錯了?”
誨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顯然他以為,這位紀道長是在故意找茬。
“在下所言,貴寺要欠下紀某一個天大的人情,這人情,自然是因為奪舍者的身份。你們要是直接絞殺,到時候神魂消散,又如何知道他的身份?”
“我看你就是沒事找事,也好,那就乾脆彆說了,全部給我拿下!”
誨空本就是為了他們而來,眼下證據確鑿,卻一直在這裡糾纏不休,早就不想再溝通,隻想用強的。
他一聲令下,十幾個武僧齊聲大喝一聲,紛紛就要衝上去。
紀紹安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連他是魔三個字都沒能說出口,對方就已經沒了耐心。
眼下對方已經衝來,不動手也要動手了。
“噗…”
就在這時,玄生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接著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
眾武僧還沒來得及止住腳步,一道淡淡的魂力,便已經從誨朋的身上被拽了出來。
“這是…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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