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生!你好大的膽子,還不住手!”
初恕眼見玄生已經完全魔化,踏出一步指著他怒喝起來。
玄生依舊仿若未聞,猙獰的盯著誨空,腳步依舊緩慢而堅定。
“踏···踏···踏···”
初恕怒從心起,祭出一串佛珠,伸手拋向半空,緊接著便念起了咒語。
“玄生,停下!”
“快停下!”
紀紹安與初鳴兩人,幾乎同時喊了一聲。
伴隨著兩人聲音落下,玄生果然站定。
隻見他如同機械般轉動了一下腦袋,看向紀紹安,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苦之色。
“玄生!”
紀紹安快步上前,攔在玄生前麵。
“玄生,你要克製住魔力帶來的影響,千萬不要迷失了心智···”
“還記得你師父臨終前,告誡你的話嗎?”
“他讓你堅守本心,切莫過於在意他人看法,從而迷失心智啊!”
“玄生,你冷靜一些,若是殺了他,我們就真的走不了了!”
紀紹安意有所指,在場眾人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初恕咒語念完,懸浮在頭頂的那串佛珠,已經金光四射,極速旋轉間,一股莫大的威壓降臨。
不過他也並未第一時間催發,對於這位紀道長,他還是有些顧慮的。
初鳴曾說過,江湖聞名的黃龍老道,可是對這小子喜愛有加。若他真的在普濟寺出了意外,難免日後會多些因果。
玄生先是痛苦的咬著牙,生生將一身魔氣壓製起來,那如同淩遲般的痛楚,或許沒有人能感同身受。
紀紹安看在眼裡,也是心疼的不行。
隻見他轉過身來,淡然看向初恕道:
“住持大師,你也看到了,玄生他並沒有惡意,可是有些人總喜歡煽風點火,您老可要好好管教管教。”
誨空聽到此話,心中鬱結難消,可如今又確實不太適合湊上前去,隻好冷眼看向紀紹安兩人,心中想些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初恕見玄生正在努力壓製魔力,招了招手,終究還是撤掉了懸在頭頂的佛珠。
“紀道長,老衲還是那句話,你總得給我普濟寺一個解釋。”
“住持大師,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
“好,那我便先問你。”
初恕上下打量了紀紹安一眼,這才接著道:
“你周身同樣有魔氣縈繞,是否也已入魔?”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或許老衲不信的話,會讓你發誓。”
紀紹安盯著初恕看了半晌,才悠悠開口道:
“不錯,困魔淵中那尊大魔,確實被我煉化了一些殘魂。”
“僅此而已?”
“隻此而已。”
紀紹安回答的很是乾脆,眾人看不出半點端倪。
初恕想了想,這種可能性也確實很大,而且對方身上的魔氣,時有時無,的確不像玄生那般。
“那我再問你,你到我普濟寺來,究竟意欲何為?是不是有彆的什麼目的?”
“住持大師說笑了,在下確實是為了躲避仇家而來。”
紀紹安說完,抬手招出兩尊傀儡。
“這兩位,乃是寶靈宗的重要人物,當年在下失手殺了他們,寶靈宗宗主可是氣的很,揚言非要將在下生吞活剝了,方能解氣。”
說著,他又遞出一枚令牌,接著解釋道:
“這枚令牌,是另一方勢力,雙刀門的門眾身份令牌,此人乃是雙刀門右護法,修為通天。在下使了些手段才將其擊殺,雙刀門那位郝門主,至今都在四處懸賞緝拿在下呢。”
初恕抬手攝過那枚令牌,上麵確實刻著字。
“雙刀門,苟牧···”
看了幾眼那令牌,初恕抬手又給他拋了回來。
“就算你說的是事實,你的身後也定然有一大勢力吧,難道還保不住你?”
紀紹安笑了一聲。
“初恕大師,誰能保證我宗門之中,沒有彆人安插的暗探呢?明槍易躲,可暗箭難防啊。”
初恕聞言皺起了眉頭。
“按理說,當日我寺確實答應過紀道長,可以隨意居住。···不過眼下這般,恐怕還要請道長離開了。”
他想了好一會,才說出這番話。
“師父···”
誨空聽聞此言,連忙就要上前勸說幾句,卻被初恕抬手打斷。
“善因種善果,善惡皆有報。紀道長,你與我佛無緣,還請儘快離開吧。”
初恕說完,又打量起了玄生。
“此子本是我寺要重點培養的弟子,可如今一朝入魔,佛緣殆儘,唉!罷了···罷了···”
紀紹安聽完這話,心下頓時一喜。
“這老家夥願意放人?”
可不等他多想,初恕再次開口道:
“不過前幾日,供奉殿中幾尊佛像被褻瀆,老衲必須找出凶手。玄生,你要想活命,隻有洗清了嫌疑方可,你可知道?”
玄生已經差不多壓製了魔氣,渾身早已被汗水浸濕,臉色蒼白,站立不穩。
他搖搖晃晃的行了一禮,這才虛弱的說道:
“住持···弟子願意接受調···查···”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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