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加陡峭的山路兩旁,早已覆蓋起層層白雪。
紀紹安抬腳甩了甩,將粘在褲腿上的積雪甩掉大半。
他們已經到此處約有一刻鐘了,除了來福不時咂咂嘴,沒有人出聲。
前麵確實有人在戰鬥,其中一人還是老熟人,地炎宗宗主的二弟子南宮離。
另一個人也是男子,身著長衫,流髻披肩,手持一柄青色長劍,看裝束和使用的功法,也是修道之人。
之所以紀紹安等人沒有上前,是因為南宮離此刻占據上風,一時間並沒有危險。
山腰道路狹窄,又無法馭空,兩人戰鬥的地方,也隻有一小片平地。
戰鬥雙方打的是真刀真槍的硬仗,勝負往往隻在毫厘之間。
又過了約莫半刻鐘,兩人就已經停了下來。
南宮離果然製住了對方,直到將其靈力封印住,這才回過頭來看著紀紹安。
“我說你小子,也不知道上來幫忙?”
紀紹安笑道“你這不是贏了嗎。”
說著話的功夫,才一步步靠近過去。
南宮離沒有繼續搭話,反而一一掃視著他們幾人。
最終,他將眼神定格在了來福身上。
“這就是你以前養的那隻小奶狗?都長這麼大了?”
來福一聽不樂意了。
“你才是小奶狗,你全家···唔唔···”
紀紹安見它要發飆往回懟,連忙捏住了它的嘴。
“我這兄弟是誇你可愛呢。”
來福白了他一眼,緊接著偏頭甩開紀紹安的手,用獸語罵罵咧咧的往路邊靠了過去。
顯然是不打算多說了。
“你們認識?”
那被製住的男子,這時才反應過來,疑惑的問道。
早知道人家認識,自己肯定早就溜了,畢竟他們是熟人,自己就算贏了麵前這人,也架不住那麼多人一起啊。
紀紹安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走上前問道
“你是何人?什麼勢力的?”
男子反應倒是很快,連忙說道
“相逢何必曾相識,在下玄清觀長老穆瑛,見過諸位道友。”
南宮離這時也走了上來。
“穆瑛?名字怎麼這般娘氣?”
穆瑛頓時被噎住,一時間不知說點什麼。
紀紹安道“玄清觀?你可認識虛棠子?”
穆瑛聞聽此話,立刻打起了精神。
虛棠子,自己當然知道。
不過在沒有了解他們過往的情況下,可不敢貿然作答。
“虛棠子在下當然認識。不知閣下···”
紀紹安見他麵色古怪,心下也疑惑起來。
對方既然跟虛棠子同一宗門,直接作答便好,為何會是這般表現?看起來很有些糾結。
“我與虛棠子曾有一麵之緣,故而有此一問。”
他不動聲色的回答道。
穆瑛見他謹慎,一時間更加把握不準。
虛棠子當年護送大長老的弟子,去落英城聯姻,回到宗門後,被大長老設計殘害,眼前這人認得虛棠子,那是否有交情、有什麼樣的交情,都是應該考慮到的。
若是貿然回答,萬一站錯了隊,豈不是眼下就會有危機?
想到這,穆瑛連忙問道
“不知道友與我們玄清觀虛棠子,是什麼關係?”
紀紹安暗道果然,對方就是在試探。
想跟我玩花招,也不是不能陪你玩玩。
他想到這,臉色一變,語氣帶著些生冷的看著穆瑛。
“哼,沒有關係。”
這股情緒本是衝著穆瑛去的,卻不想穆瑛本人不但沒發覺,反而誤以為是麵前這人,跟虛棠子有什麼矛盾。
“我說道友,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也沒必要跟一個死人置氣不是?”
穆瑛心中暗喜,隨口這般說道。
紀紹安疑惑問道
“死人?你是說···虛棠子已經死了?”
穆瑛越發確定,兩人之間或許是有過什麼矛盾。接著笑道
“自然,虛棠子聯合慕容府,害死了大長老弟子朱楨,剛回宗門,便被大長老設計抓捕。”
“哈哈哈,道友既然與那虛棠子多有齟齬,這番結果,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穆瑛笑著說完,見紀紹安一副似笑非笑的思索模樣,接著又說道
“想不到在這荒山野嶺,還能遇到同一陣線之人,穆某之前多有唐突,惹了這位道友不快,在此跟你道歉。”
“你看···是否將我這封印···”
他看向南宮離,希望對方能主動將封印給他解除。
南宮離疑惑的看了看紀紹安。
紀紹安沒有回答他,反而問道
“你們是怎麼打起來的?”
穆瑛忙道“誤會···都是誤會。”
南宮離不屑的道
“這小子見與我境界相當,謊稱要與我同行,卻不想竟然暗中偷襲。”
“紀小子,你莫非真要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