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點印象,我之前還覺得有些眼熟來著,有點像……”楊易航回憶起第一次跟天吳見麵時,當時自己的注意力有一半都被那個紋身吸引走了“有點像……墨翼……和那個大光頭身上紋的那個?”
“彆這麼看我呀!”天吳注意到大家震驚的目光,連忙解釋道“那是我在我爸房間找到的,當時覺得好玩就弄了一個,聽完你講的故事我也懵逼呀!”
晚八點,天吳被楊易航和諾無逼著給父親打了個視頻電話。
視頻很快被接通,天吳的父親出現在屏幕中,這父子倆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乍一看還以為是貼了假胡子的天吳呢。
“爸!”天吳叫了一聲“你兒子經曆職場霸淩了,他們都歧視我呀。”
“一定是你小子工作不夠努力。”天吳的父親說道“為了讓你進驅妖師協會,你知道我托了多少關係嗎?”
“哎得了得了爸!”天吳見父親馬上即將喋喋不休說個沒完,立刻打斷施法“我朋友有話跟你說。”
說罷,天吳便將手機遞給了楊易航。
“叔叔好。”
“真好的小夥子呀,天吳平常沒少給你惹麻煩吧,你要是生氣了隨便說他。”
“那倒沒有,他平常工作挺努力的。”楊易航見越說越偏了,連忙將話題帶回到正軌“叔叔,這次給您打電話,主要是想谘詢一下有關托普托斯的事……”
天吳的父親聽到托普托斯的名字後,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看向楊易航說道:“為什麼這麼問,那家夥不是已經死了嗎?”
楊易航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天吳的父親,
天吳的父親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道:“天吳曾經跟你們說過吧,我也是個驅妖師,但從來沒成功驅逐過一個鬼怪,這麼多年隻能靠賣護身符為生……”
天吳的父親學曆很低,年輕體壯時也曾去工地乾過幾天,卻被鋼筋刺穿了手臂,烙下終身殘疾,從此隻能靠驅妖的本事賣點護身符賺錢,但現在信鬼神之說的人越來越少,賣護身符自然是賺不了幾個錢。
窮困潦倒時,天吳的父親曾在夜晚歸家時看見路邊托普托斯信徒畫的塗鴉——牆壁上,那條吐信的長蛇栩栩如生,讓人看得直發毛。
在那一刻,他的心裡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聽說托普托斯的影響範圍哪怕是在世界上也是數一數二的,據說巔峰時期每二十個驅妖師就有一人是他的信徒,既然那麼多人心甘情願當信徒,想必工資一定很高吧。
這個想法一旦開始,便如洪流般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據說不是信徒的人要是紋了那個標誌便會被追殺到死,天吳的父親為了表忠心左思右想,最終找人照著牆上的塗鴉做了幾個一模一樣的紋身貼。
“但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天吳的父親歎了口氣,樣子看起來有些受挫“哪怕是中級驅妖師在他們那裡也隻有乖乖當小弟的份,他們……根本看不上我……”
“怎麼這樣啊?!”天吳為父親打抱不平“你做事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努力多了!”
“他們不會收努力的人的,就像他們不會收天才一樣……”天吳的父親看著楊易航,眼神晦暗“他們隻會收努力的天才,就像你一樣。”
“不……我不過是個純陽之體,說成天才有些太過了……”
“說來慚愧,其實年輕的時候我還真有一段時間覺得托普托斯很酷啊,但是現在想想……覺得他不過是個愛找樂子的高級樂子人罷了。”天吳的父親苦笑道“但你猜那幫信徒怎麼稱呼他?他們叫他——真理之神。”
“神……”
“不知道為什麼,雖說托普托斯已經被打的渣都不剩了,但總感覺他還活著……”天吳的父親留下一句話後,便匆匆將電話掛斷了“有種要卷土重來的氣勢呀……”
幾人又聊了一會後,天吳下班離開了;季薇薇為了掙加班費還在加班;諾無今天有些累,鋪好地鋪後很快就睡著了;隻剩楊易航躺在被窩裡回憶著剛剛的對話。
卷土重來?那家夥已經死了快八年了,再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吧?
話說回來,托普托斯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夥呢,見過他的人好像都不太願意提起,資料上記載的也少,應該算是目前為止自己遇到的資料最少的傳說級了吧?
楊易航這樣想著,不知不覺中便沉沉睡去了……
他是被一陣劇烈碰撞聲吵醒的。
楊易航睜開眼睛,發現才早上六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