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許海大驚!
看來,李自成是下定了狠心,要拿他殺雞儆猴。
他搬出米脂鄉黨,也不好使。
許海急忙磕頭認罪“大王,是小的藏的,不關侄兒許江的事。”
隨即,淚水橫流“大王,小的收到消息,家中老母病重。小的一時鬼迷心竅,想回老家,就偷偷藏了起來。”
“嗚嗚嗚大王,小的是一時糊塗,小的真沒有想投降啊。”
“許海,你還狡辯”
劉宗敏一聲怒喝“不想投降,那你藏勸降書乾什麼?”
“這小的小的”許海結巴著,急得滿頭大汗“反正……反正小的與明軍,不共戴天……”
許海喊著口號,卻有些蒼白無力。
“大王,這勸降書,是小的藏的,不關俺叔的事。”侄子徐江突然哭著認罪。
“大王,小的聽說,奶奶病重,就特想奶奶。”
“嗚嗚嗚額從小就沒有爹娘,是奶奶一把屎、一把尿,將額拉扯大的。”
“嗚嗚嗚額想回家,為額奶奶養老送終哩。”
……
許海、許江叔侄倆爭著認罪,而且說得言真意切,感人至極。
不像是說謊!
李自成猶豫著,一時,也難以決斷。
“放肆額看你們,就是撒謊,想蒙騙大王。”
劉宗敏看李自成冷著臉,不說話,知道大王很難辦。
這個惡人,隻能由他來當了。
畢竟,許海、許江一路被押過來,城裡的將士們都看到了、聽到了。
此時,不嚴肅軍法。軍心,必定大亂。想投降的人,必定更多。
這宣府城,肯定守不住!
“大王,許海、許江空口無憑,不可信。”
“崇禎老兒大軍圍城,不嚴肅軍法,軍心必亂,大王不可因小失大啊!”
“大王,臣讚同汝侯所言,不殺許海,不足以穩軍心。”牛金星緊跟著劉宗敏,也緊急進言。
“大王,這件事,必定是許海所為,按令當斬。”
“徐江救叔心切,口出胡言,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可將其編入敢死隊,陣前戴罪立功。”
宋獻策提了折中可行之策,既嚴肅了軍令,又給許家,留下了血脈。
“唉”李自成歎息一聲。
轉過頭去,無奈道“就按軍師說的辦,帶下去,明正典刑”
“末將遵令!”
劉宗敏大手一揮,四名強悍士兵,立馬上前,把許海、許江拖走。
“大王饒命啊”
“大王饒命啊”
許海、許江依然大聲哭喊、求饒。
可是,李自成始終沒有回頭。
廣靈門下,劉宗敏當著眾將士之麵,申斥罪狀。
短柄大刀一揮,當場,親手就把徐海砍了!
“二爸二爸”徐江流著淚、嘶喊著,已久挽回不了許海的生命。
砍完人頭,許江被強行拖走,編入白廣恩的敢死隊,頂在廣靈門被轟塌的城牆豁口處的最前沿。
又是一個炮灰!
圍觀的將士中,有一個身長七尺餘、白皙英俊、劍眉星目的年輕人,看徐海人頭落地,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他手中,也緊緊捏著一封勸降書。
手心汗水,早已把勸降書浸透。
趁人不備,年輕人突然以手覆口,把縮成一團的勸降書,立馬塞進嘴裡。
“咳咳”喉嚨乾咳兩聲,立馬吞了。
旁邊一個年長都尉,關心問道“輔臣,咋啦?不舒服?”